“明诗。”
苏若清突然开了口,“这件事,一定不能让我奶奶她们知道,所以你一定不能在脸上露出来。”
景明诗点头,“放心吧清儿。”
林淮序看她郑重其事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写了两封信,一并交给木焱,让他送去左风那里。
“一封交给褚棋,一封交给我师父,告诉左风,事关重大,务必快马加鞭送回去。”
木焱接过信揣进怀里,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林大哥,你这是……”苏若淳有些不解得问道。
“师父那里有一种秘药,唤作玉蔻丹,危急时刻用来保命的。”
“危急……林大哥,我嫂子即便剖腹也很危险吗?”苏若清慌忙问道。
林淮序轻笑道:“你该知道,这种情况下须得万分小心,做好万全的准备。不是我对自己没信心,而是我要确保即便出现问题,文淇和孩子也不会出事。所以这玉蔻丹,只不过是必备却不是必用之物。另外,师父还研制出了一种令人昏睡的药,就跟书中记载的麻沸散差不多,可以使人陷入沉睡,减少疼痛。我写信回去,就是为了拿这两种药。”
听了林淮序的解释,苏若清这才明白,也不由得稍稍放下心来。
晚饭前,林淮序打着考验景明诗医术是否精进的幌子,亲自给许文淇号了脉,然后又借口说医馆修葺未完,让她留在了栖霞村收药。
虽说是收药,但景明诗每天都会把活扔给忘忧蝉衣,自己跑来苏家一待就是一天。
许文淇自然是不知道她此次生产是凶多吉少,还很高兴景明诗能来,她特别喜欢看清儿和明诗两个丫头斗嘴,每次都笑的不行。
“这才来我家六天,你就已经给我号了许多次脉了,还非要我喝这苦药汤子,明诗,我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许文淇看着景明诗端来的碗,打了个冷颤道,这药实在是苦极了,还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酸味,每次喝药她都痛苦万分。
景明诗微微一愣,随即转了脸色,认真道:“嫂子,你忘了那天我师兄怎么说的了,你现在气血不足,体内的精血都被孩子分了去。要是不想将来生产后没有奶水,现在起就得好好补一补。”
苏若清也连忙劝道:“是啊嫂子,咱们还是听他们师兄妹的比较好。还有两个月你就要生了,现在不补,将来可来不及。要不这样,你把药喝了,我去给你做些好克化的甜点来,你想吃什么?枣泥糕还是栗子糕?”
许文淇轻轻摇了摇头,“清儿,我想吃上次那个什么酥合丸。”
“行,你乖乖吃药,我现在就去给你做。”看着皱起一张小脸,深吸了一口气把汤药一口闷了的许文淇,她笑着往嫂子嘴里塞了一颗酸梅子,去给她做酥合丸了。
景明诗生怕再多说几句自己就漏了馅,扔下一句“跟清儿学做点心”,端着碗一溜烟跟着跑进了厨房。
看着许文淇坐在树下做针线,并没有跟过来,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还好遮过去了。刚才我差点就把实话蹦出来,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让我做了比较好。”
苏若清淘洗着糯米,往外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还有两个月,咱们坚持一下,就算她看出什么来,逼问你,你也咬死了就说是补气血的就行。”
“能行吗?我刚才都吓死了,敢情她问的不是你!”
“放心吧,我嫂子读的书不多,更不通医理,你随便蹦出几个术语她就傻眼了。不过我娘昨天已经问过我一次了,让我糊弄过去了,万一她或者我奶奶问你,你一定一定要咬死了。”苏若清叮嘱道。
赵氏那边其实也很好遮过去,毕竟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妇,大字都不识一个,只要是在她看来合乎情理的事情,大多数都不会怀疑。但是严氏不一样,她是官家小姐出身,自幼就有先生教导,虽然很可能也不通医理,但是一旦被她怀疑了,也很难说服她。
“哎,其实我倒是没什么,就是觉得文淇嫂子怪可怜的,她没比我大几个月呢,就要受这个罪。剖腹啊,想想都可怕。生为女子可太不容易了,怀胎十月,用自己的精血供养腹中的胎儿,运气不好些的,怕是连自己也要折进去……”景明诗嘟囔道。
“行了,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我教你做酥合丸,回头做好了你陪我去小学堂送给几位夫子。”
景明诗孩子气重,一听这话,瞬时间就笑了起来,催着苏若清快教她。
酥合丸,其实就是一种糯米做的丸子,没穿越之前每年过年苏若清的大姨都会做很多,分给各家亲戚。不过她在东北上的大学,又去过不少华夏的省市旅游,还真的没在别的地方见过这个,想来也算得上是青省的特色小吃了吧。
先把洗干净的糯米放在清水里浸泡,一定要泡够一个时辰。
这段时间就用来制作馅料,准备好红糖、陈皮、白砂糖、枸杞子、核桃碎放在一旁备用。花生仁放在锅里干炒,炒熟后去掉红皮备用;再在锅里翻炒芝麻,这芝麻是去年苏家自己的地里产的,味道很不错,苏若清特意留了近一半的芝麻来做吃食。芝麻炒到轻微冒烟,就要赶紧盛出来,否则就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