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确实尽是为充饥而啃食的煤块。”
“泽苛龙尊也确实几年来对那男孩多有照顾,也确实决定收养他...这点沉玉谷的仙人们都可以作证。”
“院中冲出的尸体也确实为男孩安的外公。”
“老妇也确实是被泽苛龙尊生生吓死的。”
“关于男孩安的家世...想必诸位也不用小仙多说了。”
“现在,诸位对泽苛龙尊的是非错对可有判断?”
“另,民间有流言称泽苛龙尊草菅人命,诸位以为如何?”
众仙都面面相觑,半晌才议论了起来。
“这老人伙同其妻杀害爷孙二人为既定事实......我觉得遭此灾不冤。”削月如此评价。
“老年丧子...但行事也太偏激了些。”
“这孩子生得不巧。”有仙难过于其身世。
“这怎么能怪孩子?”
又一阵沉默。
“泽苛龙尊除了吓死老妇外并无大错。”理水发表自己的意见。
“如果不是獬豸,龙王和帝君拦着,估计就是一摊碎肉了。”有仙不赞同。
留云听这话怒了起来:“若是有人想伤害小甘雨!本仙也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平日里龙尊劳苦功高,不过是吓死一老妇,摔伤些人腿!这有什么!”有暴脾气的仙人怒到。
“话不能这么说......”
“泽苛龙尊现在状况如何了?”歌尘有些担忧。
“听说是悲恸之下,已闭食多日了。”理水叹息着回答他。
“一直不吃饭不会饿死吗?”有修为浅的团雀小仙震惊问。
“那娃娃真是好生可怜,龙尊都决定收养他了...”多愁善感的仙人开始哭泣。
众仙七嘴八舌,莫衷一是。
“我们已有决断。”太阳升起又落下,众仙终于得了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
“泽苛龙尊善待于人,所以有美名;如今威势又震慑于人,所以有恶言。此事本始于人类,也当终于人类。”
“当将此事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告知众民,让人类自己去判定龙尊的对错吧。”
帝君、归终皆称善。
泽苛自从醒来就没再吃过一点东西。
男孩手里的碳块是他胃里最后容纳过的‘食物’。
有东西占满了他的胃,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进不了一点东西。
泽苛知道,那东西叫做‘负罪感’。
少年的他离开石屋时,在摩拉克斯的领地飘荡时,也被这东西占过五脏六腑。
他沉默地反刍自己的过错,不觉饥饿。
安安在最后的时间里会想什么呢?
是恐惧吗?恐惧饥饿与死亡。
是怨恨吗?怨恨所遭的苦难。
是茫然吗?茫然为何被憎恨。
或者是最残忍的期望呢?
泽苛哀叫一声,捂住脑袋不愿再想。
归离集的众民都聚集起来,听仙人讲诉龙尊之怒的前因后果。
摩拉克斯悄悄伪装成凡人,混入其中。
“没想到真相是这样,龙尊大人让归离原年年丰收,钟爱的孩子却被活活饿死,如此烈怒也不奇怪。”年轻的农夫如此说。
“龙尊大人为何要如此偏爱这个血脉不清白的男孩,真不理解!”衣冠楚楚的人皱眉。
“年老失独,这也太惨了!不过也不能杀人啊。”中年伙夫评论。
“拜托!仇敌的唯一血脉能不想杀吗!现在两家可都算绝后了!”年轻人事不关己地看热闹。
“龙尊大人的吼声太可怕了,我把腿都摔破了,不过如果是这个原因,我是能理解的。”年轻的少女低头看腿上的伤。
“确实吓人!我老爹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老人家好悬没出什么事,不过这也怪不得龙尊,当怪那苗家老头才是...”
听着听着,帝君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有些抱怨,但大多以理解为主。
这还是要多亏了泽苛平日里不辞辛苦在田间奔波。璃月人知其秉性,受其恩惠,故不做刁难。
若是换成任何一个其他仙人,以同样的理由做同样的事,恐怕都要受些非议。
摩拉克斯正要欣慰地离开,结果看到好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人群中晃动。
仔细一看,又都是些熟面孔。
帝君微笑,也不知道今日的绝云间,还有几位仙人在把守呢?
龙尊暴怒时降水冲毁了苗家的庭院,周围的几亩良田也被冲毁,事态结束后,村庄中间出现了一片湖泊。
“就算是把水排干,也不能种了,土壤结构被水元素破坏了。”有经验的老农检查过后向獬豸禀报。
“好在今年秋收已经过了......可有无辜民众的田地有损失?”粉发仙人叹息着问。
“广家与苗家世代为邻,离得近,也被冲毁了两亩地。”
獬豸提笔记下,原先的笔不知道被龙尊甩到那里去了,他又做了根新的:“怎么不见他上报?帝君说了,凡是因此事有人身财产损失的,都可以去领一笔赔偿。”
“大人,我有罪...我不要赔偿,只求不要抓我走。”广家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