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绣凳上坐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苏锦书盯着他看了半天,双手发软,从枕下摸出了一把小铜剪,戳在他的颈前:“你是谁?到我房间干嘛?”
此人叹气,摸出一根火折子。
微弱的火苗一闪,照亮了他的脸。
“陆锡?”
苏锦书见是熟人,放下了小铜剪。
陆锡点燃了案头的灯。
苏锦书道:“天还没亮,你怎么来了?”
明纸糊的灯罩让屋子亮堂不少。
陆锡道:“卯时了,马上天亮了。”
正常夏季卯时不该是这个天色,可夜里雨下得很大,天气不好,天亮得要晚一些。
苏锦书听不见雨声了,问道:“雨停了?”
说着,她还伸手摸了摸陆锡的衣裳,很干爽。
陆锡看着她那白皙的手伸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襟,左扯一下,右摸一下,脾气很好道:“雨停了,但天还阴着。”
苏锦书这才注意到他的衣裳换颜色了,是一身皂色的粗布袍子,从头到脚一身黑,难怪不点灯的时候像个影子,怪吓人的。
陆锡道:“记得我说要带你去看一场好戏吗?”
苏锦书点头:“记得。”
陆锡道:“戏要开场了,跟我走。”
苏锦书说行,她爬起身去勾架上的衣裳,忽然想起自己刚睡醒身上只穿了一层单薄的里衣,孤男寡女相处一室,大大的不妥。
苏锦书回头去看陆锡。
他早已离开了床边,站在窗前,自觉背着她。
苏锦书抱起衣裳:“你等我一会儿。”
陆锡应了一声嗯。
苏锦书拉开围屏挡在床榻前,怕他等久了不耐烦,提醒道:“你得多等一会儿。”
陆锡低沉的声音隔着围屏传进来,很有耐心:“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