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池里,无人问津,该有多冷多疼啊。
“其实我好像有感应。我留在家里照顾祖母,恍惚好像听见外面传来你的声音,等我给祖母喂完药出来,却没看到你。晚上爹爹跟几个叔伯回来,抬着你的尸体,我才知道你出事了。”周小菱回忆起日的情形,更是悲恸懊悔,“要是我听见声音就出来找你就好了,我该出来见见你。”
从前就听说,人死的时候,亲近的人会有感应。
姐妹连心,她日一整都觉得心头发慌,要是能早识到就好了。
“我记得我掉进水里,迷迷糊糊好像飘回了家。我在外面喊了你两声,之后就不记得了。”
周小清吸了吸鼻子,“姐姐,你是不是嫁人了?你过得好?”
周小菱头,“我过得好,你别操心我。”
“姐夫对你好吗?你嫁到外地有没有受委屈?”周小清法力有限,很快便觉得自己越来越无力,她隐约有预感,便抓住后的机会赶忙问道。
“没受委屈,好着呢,你就放心吧。”
“要是你出嫁,我能看到就好了……”周小清闭了闭眼,虚弱地开口:“姐姐,我可能要走了,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烧纸跟我说,我一定回来帮你报仇。”
周小菱眼里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好,好,我都跟你说。你还有什放不下的?”
“把院子里的玩具都烧给我吧,都是你帮我做的……”
周小菱哭着应下,“好。”
周小清愈发觉得神思恍惚,似乎是时辰快要到了,“爹爹和祖母都好好的,我要走了,以后就见不着了。姐姐,我走了……”
“走吧,安心走吧,往后该哪就哪,别记挂我了。”周小菱闭上眼,声音颤得厉害,泣不成声。
江采薇身上一轻,周小菱和她之间断了感应。
周小菱知道,她妹妹这次是永远离开了。姐妹二人不知下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
想到这里,周小菱心头的悲恸便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她背过身,抽泣着哭了许久,哭声哀切难抑,令人闻之动容。
江采霜姐妹三人临走前,周小菱拭脸上的泪水,说要送送她们。
几人走出周家,往巷子口走。
“你和小清之前吵架了吗?”江采霜问。
周小菱红着眼头,“祖母病,家里想让我先嫁人,拿聘礼钱给祖母医病。小清知道了以后很生,死活不让我出嫁,为我们两个大吵一架,好几都没说话。”
她们两个从小到大,第一次吵得厉害。
小清说如果她嫁到外地,她们就也不见面了。就算姐姐成亲,她也不会回来看。
谁曾想……竟一语成谶。
“端阳节,小清金明池跳水秋千……她想夺魁首,赢彩头,这样我们就有银子给祖母看病,就不用我的聘礼钱了。”
在小清看来,只要赢了魁首,她就不用出嫁了,她们姐妹二人也不用分隔两地。
周小菱低下头,声音中藏着浓浓的哀伤,“兴许就是因为她太着急想夺魁首,以一向好好的,却刚好在出了岔子。我不该跟她吵的。”
“你们姐妹感情竟如深厚。”江采霜感叹。
“我娘世得早,小清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拿我当姐姐和长辈看待,对我很是依赖。她虽年纪小,但颇为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
江采霜对周小菱的话深有感触。
虽说她自小长在江南,不和父母兄姐一起,但血脉亲情是不会随着时间和距离而变淡的。她回到京城才两个多月,便和采青姐姐,采薇姐姐结下难舍的情谊。
姐妹连心的感觉,她自然明白。
走出丹青巷,外面停着侯府的马车。
怀着复杂的心绪与周小菱辞别,侯府姐妹三个坐车回家。
马车里,江采青方才不好思表露出来,这会儿才拿帕子悄悄擦眼睛,“是麻绳专挑细处断,越是穷苦,越是有太多灾殃。”
祖母病,娘亲早逝,爹爹残疾,后周小清也丧身金明池。
这一家子都是苦命人。
“是啊。”江采霜叹了一声,“金明池里还有很多像周小清一样的冤魂,我找个时间起坛作法,送他们往生。”
送走了周小清,江采薇腹中便没有谓的“鬼胎”了。
家里人得知事,俱是惊诧不已,还以为江采薇不慎小产,围着她担心得不行。
江采薇跟江采霜对了个眼色,开口道:“我有件事同兄长说,过后与爹娘细说。”
“什事?”江水寒怀着浓浓的疑惑进了屋。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