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小该死。”
“按我朝律法,马兴凡在京无亲无故,无妻无子,一死,所有家产都会散给家奴。你身为管家,自然能分得最多。”
“……是,是。可小对老爷忠心耿耿,断不敢惦记主家财产。”
燕安谨唇边溢一轻笑,语带微嘲,“这么,你是自愿放弃这笔财产了?”
“这、这……”马忠才眼里闪烁着精光,明显舍不下这一笔家财。
这副贪婪又畏缩的模样,被所有都看在眼底。
“你方才你该死,你的确该死。因为你在花瓶碎裂之前,已经进了屋。”
马忠才惊慌至极,哆嗦着干裂的唇替自己开脱,“香佩主已经睡下,小一直守在门外,并未进屋打扰。明鉴,明鉴!”
“不明白?”燕安谨轻哂,笑意却不达眼底,“那么你脸上的伤是从何而来?”
马忠才眼游移,“小急着来报案,不小心被树枝划到了脸。”
“何处的树枝?”
马忠才支支吾吾,“这……天色太黑,小记不清了。”
燕安谨掀起茶盖,慢条斯理地吹开上面的浮沫,语气依旧慢悠悠的,“到底是被树枝划破,还是被花瓶碎裂之时,飞溅的瓷片所伤?”
就在马忠才犹豫挣扎的时候,梁武厉喝道:“你休想逃脱!只需让对比你脸上的伤碎瓷片,能一清二楚。”
“小、小的确在亥时之前进了屋,脸也是被花瓶碎片划破的。”
“你为何会提前进到屋?”
“因为……”马忠才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身体抖如筛糠,想不辩驳的话。
江采霜在时插话进来,“若心里有鬼,根本不需要隐瞒脸上的伤,除非……”
燕安谨不疾不徐地,替她补充上后半句,“除非马忠才进屋的时候,马兴凡还有死。”
“什么!”香佩惊讶。
江采霜连忙问:“香佩姐姐,你们二离开之前,可曾探过马兴凡的鼻息?”
“……不曾。我们情急之下,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那就对了,你们并有马兴凡打死,后来应该发了动静,马忠才这才进屋。”江采霜边思考边分析道,“可马忠才看到主死,却并有立刻去请夫。花瓶是在这期间坠地,飞起的碎片划破了的脸。”
燕安谨目露赞赏,“道可还记得,案发现场的瓷片是如何摆布的?”
“花瓶的碎瓷片迸得一地都是,不过因为马兴凡躺倒在地上,所以躺过的地方有留下瓷片。只有……”江采霜脑海灵光一闪,“只有脑后有一块瓷片。可是如果马兴凡一直躺在原处,瓷片怎会被压在脑袋底下呢?”
先躺倒,花瓶后碎,若是一直躺着不动,瓷片怎会钻到的身体下面?
“这明马忠才挪动过马兴凡的脑袋。再加上仵作所,马兴凡的后脑伤口宽而平整。我想,应该是马忠才托起家主的后脑,一下下撞在地砖上,致使马兴凡气绝身亡。”
“而马忠才今日来开封府时,酒气熏天,红光满面。想来是为自己即将获得的家财窃喜得意,在主死后第二日忍不住肆庆祝。”一口气完了自己的看法,江采霜回头看向燕安谨,乌眸灿亮,“燕公子,我得可对?”
“有理有据,分毫不错。”燕安谨眸底笑意渐浓,纤如玉的手指将另一杯沏好的茶,推到她面前,“辛苦道了。”
江采霜拿起杯盏,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心里一下子松快了不少。
既为自己推想了马忠才犯案的经过,也为香佩香秦松了口气。她们两个并有杀死马兴凡,那就不用给抵命了。
马忠才呼吸急促,吓得面如土色,涕泗横流地磕头乞求,“饶命,饶命,小不该弑主,小的财迷了心窍,一时糊涂,请饶了小的一命吧!”
马兴凡这笔横财来得不明不白,不敢回乡里,在外兜兜转转只能再次回到京城。可在这里毫无根基,无妻无子,也有什么来往的亲友。
只要马兴凡一死,马府的家产会被们这些下瓜分,作为管家也能分得一杯羹。
所以当时听见屋里传来微弱的求救,进到屋里看到马兴凡躺倒在血泊之……马忠才起了弑主夺家产的心思。
朱判官往上看了一眼,见燕安谨有要开口的意思,代道:“马忠才为霸占主家财产,竟不惜残忍弑主。来,将这等不忠不义之押入牢,极刑处死。”
马忠才吓得骨头一软,像块枯死的老树皮似的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