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回帖说来的阁老有吏部尚书杨章铨、礼部尚书张介、兵部尚书董守圭,工部尚书刘祖昌,至于户部尚书徐奉和刑部尚书李渭则因为内阁值班来不了。
如此加上衍圣公,便是五位贵客。
对于五位重量级嘉宾的到来,谢子安心里已经默演了无数回。所以在听说礼部尚书张介第一个到时,谢子安并无特别惊讶——他家就是请个年饭而已,阁老们为了避嫌,必都是单身独来。
而从他父子任职的翰林院与六部的关系来看,确是跟礼部来往最多,交道最广,人头最熟。
谢子安当下站了起来,跟周文方告罪:“周师傅,张阁老到了,我出去迎一迎!”
虽然张介是阁老,且是翰林院的对口关系单位礼部老大,官阶还高了周文方半级。但因入仕晚了周文方三年,连带地入翰林院也晚了三年,论及仕途出身,张介却得称周文方一句前辈。
由此独掌翰林院的周文方便坐着不动,笑道:“子安,你尽管自便!”
周文方既然还在堂,谢知道就得东道作陪,自是也不能动。
而元维固是与张介相熟,且又是后辈,但因在翰林院任职的缘故,万没有丢下顶头上司周文方,去迎礼部老大的道理,于是也坐着没动。
当下在场一应人中唯有孟辉任职礼部。孟辉责无旁贷地站了起来,笑道:“谢兄,我跟你一道去!”
由此就只谢子安、孟辉同谢尚往大门外迎客。
都是官场跌打滚爬的胜利者,张介看谢知道没出迎立便知道周文方已经到了。
张介意外地是为什么孟辉会在?毕竟礼部是翰林院庶吉士的最好去处,里面多的是与谢子安私交甚笃的同年,比如祝文、马英。
偏今儿他们都避嫌没来,独孟辉这个平常跟一应同年都无甚往来的谨慎人在?
孟辉何时跟谢子安,或者说是谢尚有了这个交情?因为去岁回春记上市的蜂窝煤吗?
……
张介心里嘀咕,脸上却堆起和煦笑容,赶谢子安开口前抢先拱手致意:“诚意伯,新春大吉!”
一句话张介表明了他来的原因,非是私交,只是捧场陛下开文官封爵的荣耀!
谢子安闻言知雅意,立以张介礼部尚书的官职尊称回致:“大宗伯,新春迎祥!”
而谢尚也收了自己小辈先致意的心思,等张介跟对谢子安一样先与他问候“诚意伯世子,新春大吉”后,方才回礼张介一样的官职尊称。
孟辉作为下官,见张介自然也是“大宗伯”不提。
入内与谢知道引见,谢子安也是以“大宗伯”称呼张介,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张介今儿以礼部名义来与谢子安贺!
吏部尚书杨章铨第一个到。周文方跟杨章铨是交好同年,闻声立站了起来,张介却坐着没动——今儿他是代表他礼部来的,吏部的杨章铨来,干他什么事?
一会儿照面时跟刚刚对周文方一样打个招呼就行了,迎没必要。
张介不动,谢知道便也不能动。
而周文方动了,元维便不能动。不然翰林院上下都跑去迎吏部老大,可叫圣上怎么想?
孟辉他爹孟逸与杨章铨是跟周文方一样的同年,早年私交原也不差。孟辉小时候就没少叫杨章铨世伯。奈何曾经知交的两个人,现如今一个首辅,一个封疆大吏。为免御史台弹劾,弘德帝疑心。孟杨两家早十年就除了官场普通同年必须有的往来外,再无其他来往。
当下听说杨章铨到,孟辉心叹一口气,依旧坐听谢知道和张介说话,没动。
于是只谢子安、谢尚、周文方迎了出来。
这一回依旧是杨章铨抢先致意,与张介一样称谢子安父子“诚意伯”、“诚意伯世子”。谢子安、谢尚便也以吏部尚书官职尊称杨章铨“大冢宰”。
见状周文方便也称了杨章铨官职尊称“大冢宰”,杨章铨一样回称周文方“周掌院”……
兵部尚书董守圭,工部尚书刘祖昌前后脚到了,都只谢子安、谢尚出迎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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