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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伦加尔(1 / 1)


亲爱的盖尔:

委婉地说,你现在几乎是每天都在我这边过夜啦,阿不福思今天用了——相信不是我的错觉——一种可疑的目光问我为什么在我的衣服上发现了金色的头发,当然我拿借口搪塞了过去,毕竟我们平日里走得很近,所以阿不福思也只是半信半疑,但是我怀疑,我们瞒不了多久。

虽然说实话,我也并非想隐瞒什么,但是或许你也已经发现了,阿不福思可能确实有些不太喜欢你(我想大多原因还是出在我没有照顾好阿利安娜身上)再加上,我发现当你们两人共处一个房间时,气氛总是会变得有一点冷?

当然,或许这些都只是我自己的错觉或者是多心,或许跟阿不福思说明真实情况也并非是件坏事,说到底,他跟安娜都是我的家人。

当然,也请你别总是跟我弟弟呛嘴,亲爱的盖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二人的旅途能够顺利进行,也很感谢你总是站在我这边,但事情总不能继续这么持续下去了,毕竟往往最终我会变成那个遭受谴责的[受害者]。

那么暂时先将烦恼抛向一遍,继续愉快地进行我们哲学的旅途吧?

或许你现在已经看到我对于上封信的论证,至于你所提出的问题,或许我可以用简单的几句话来进行回答。

事实上,对于拉得伯土来说,人类所感知的——即[面包]和[葡萄酒]的可感知外表——对于麻瓜而言,其实是基督的身体和血液的象征或字符。在经过麻瓜们的祝圣后,它们确实存在,信徒并且不仅在精神上,而且在身体上都得到了滋养。

也就是说,就像在孩提时期通过学习字母和音素之间的关系慢慢学会阅读,从而理解书籍中的精神内涵一样,麻瓜们也可以从基督的人性过渡到其父神的神性,从面包和葡萄酒的外观过渡到基督的身体和血液的多样性。

也即是说,所产生的是一种指示性符号学,其中重要的是神圣物体与神之间的联系,一方面是神圣物体与信徒之间的联系,另一方面,是在一系列的物理媒介中实现了信徒与麻瓜的神[上帝]之间的沟通,而圣餐的仪式则同时使信徒参与到事件中。

当然,根据拉得伯土的观点,更简单来说,在祝圣之后,面包和葡萄酒不再保持其本质,而是变成了基督的真实身体和血液,但是它们隐藏在面包和葡萄酒的可见属性下,然后,这些身体和血液被分割、咀嚼和摄入。

但这些观点却并不一定完全正确,如果从其他方面进行论证,例如基于亚里士多德的本体论,不存在没有基础的属性,一个实体即使被破坏,其属性也继续存在。再加上基督的身体并非在每次祝圣时都是重新创造的——按照麻瓜所认为的情况而言——而是永恒地存在于神的右边。

而唯一可能出现的转变则是成为符号。

当然,也可以从语义上考虑,“祝圣后的面包和葡萄酒只是象征性的”,如果面包和葡萄酒是象征,所以是符号,那么它们是某种东西的符号,因此不能只是象征。

实际上,在圣餐中,面包和葡萄酒并没有实质性地转变,而只是转变成了符号或被赋予了符号意义,基督的身体也不是圣礼,圣礼的真正意义是它的不可见但可以通过智力或精神获得的含义。

所以答案也已经明确。

奥古斯丁曾将符号分为没有传达意图的符号(即自然符号)和有意图的符号(即言语、军事信号),随即又将后者分为本意符号和转义符号:前者是人类语言的词汇,其唯一可能的用途在于表达意义;而后者是指当用于表示其他事物时由单词表示的东西。

因此,对于奥古斯丁来说,物体也具有意义,然而,这些对象只有在圣经中才成为符号。而在他的其他作品中,也曾强调神在创造时建立的类似关系,来将世界中的事物与神性本身联系起来。

所以,我们有必要将这些符号置于其上下文中再进行解释:就像字母在字母序列中所占位置而具有不同价值一样,物体也可以根据它们被提及的上下文而改变其含义。

例如,在麻瓜的世界中,狮子在不同的背景下可以是魔鬼的符号,也可以是基督的符号。

当然,在讨论通过符号来揭示神圣的真理时,依旧逃不过那两种符号的选择与区别:相似或不相似。

而这种双重符号的精确协调与伪狄奥尼修斯所提出和讨论的两种神学方法密切相关:肯定性和否定性神学。

肯定性神学使用指示积极形式的术语,如“本质”“光”,但实际上,这些术语无法表达远高于任何有限实体的神圣本质;但——或许并非出乎意外——否定性神学使用负面的命题,却在某种程度上更好地表达了神圣的无法触及。

反直觉的结论,却更为精妙。

相信你对这个论题更为感兴趣,亲爱的盖尔。

你的

阿不思

ps:请使用猫头鹰来送信,而不是人,或者你更愿意跟在猫头鹰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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