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说人点好话。”长风不高兴了。
她原本就是胡说八道,但听饮月也这么说,就不高兴了。
饮月不由觉得自己仿佛踩进了一个陷阱。
他委婉提醒道,“你上午求婚时候的那个态度,保质期是不是有点太短了。”
很难不怀疑自己是否中了诈骗。
长风顿了顿,顽强道:“我一直这个态度啊,这么多年一直都这样,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有没有好好对我,是不是因为我求婚这事,对我有了不该有的滤镜。”
饮月揉了揉她的脑袋,认输道:“走吧,现在回金人巷。”
长风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只是这话才说完,她又打补丁道:“你先答应我个事,等会过去,别跟钟离打架。我家的东西也很贵,比那个酒楼贵多了。”
饮月叹了口气:“我跟钟离切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行了,知道你们认识时间比我命都长了。给我个面子,行不行。今天一天都受不了的话,那以后怎么办。”长风也跟着叹气。
余光瞥到有个疯狂招手的人影,她可疑地顿了顿,轻咳两声,道:“那个,我看见我朋友了,你在这等我一会会,我跟她说句话。说完我们就回金人巷。”
饮月显然也看到了猥琐躲在树后的白相。
他眉头微挑,点了点头。
“握草,你这就把咱龙尊拿下了?”白相激动地几乎快要晕厥过去,长风连忙撑住她,狂按人中警告道:“我未婚夫在看着你呢,能不能别这么丢人。”
白相勉强脑子能转了,终于想起来了正事,然而她还是忍不住羡慕嫉妒地酸楚道:“你这就喊起未婚夫了,要是我当年……”
“你再说废话我走了。”长风说着就要丢开手。
白相连忙抓住她,小声道:“我往龙宫里放虫子的事被人告发了,幸好有正义之士通风报信,我才能提前跑出来。我要是被抓住,能供你出来吗。”她的目光充满期盼。
长风咳嗽两声,小声问道:“虫子都清理干净了吗。”
白相苦着脸:“你这药是不是有点过于准时了,现在都一天了,这些小东西还活蹦乱跳的,屋里臭烘烘的,熏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明天真的能死干净吗?”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办事能力?我又不像你这么废物,放个小虫子还能被抓到。”她叹了口气,道:“你回去自首吧,说不定还能坦白从宽。”
白相:“啊?!!!我们的友情呢??”
长风承诺道:“我婚礼上你做主桌。”见白相还有话要说,她咬牙道:“要是他们真的找你麻烦,赔钱还是别的惩罚,我都陪你一起。再说,不是还有饮月在嘛,怕什么。”
白相泪眼朦胧握住她的手,“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万一是让她挨着把龙宫的虫子扫干净什么的,两个人丢脸总比一个人好。
没想到,这个朴素的抱怨,在几天后,一语成谶。
“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我看你那朋友都快哭出来了。”饮月十分善解人意地问道。
长风看他一眼,“嗯”了一声,含糊道:“没什么大事,过俩天你就知道了。”
饮月高深莫测地看她一眼,仿佛猜到她又闯下什么祸。
“行了,真没事,再不走天黑了。”长风跟屁股后面着火一般,拉着饮月飞快往外走。
再多待一秒,她都担心持明族的卫队跳出来抓人。
*
金人巷果然已经灯火通明了。
大小商铺也都关了个彻底。
只有路旁没有合拢的窗户,露出橘黄色的灯光。
这就是家了。
咚咚。
长风谨慎地先敲了敲门。
面对饮月不解的目光,她故作高深道:“我不是没钥匙,我这是回家的仪式感。”
谁回自己家还要敲门啊,但是,这不是因为有你这尊大神在吗。
她总得提醒一下钟离,外面不止两个人,给他一点心理准备吧。
不然等会打死一个算谁的。
果然,有了心理准备的钟离,来开门的时候,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但已经比白天好太多了。
他越过长风,看向她身后的饮月,沉默不语。
长风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推着人往里面走,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自然道:“我猜钟离你就没有睡。太晚了,我和饮月就不打扰你了,今天累了一天,唔,好困。”
至于才和钟离吵过架这事,有么?她怎么不记得了。
在回家睡觉面前,一切都是小事。
钟离负手站着,皱眉道:“你打算让他睡哪里?”
也是顾及白天才和她发生了不愉快,钟离不认为他们有吵起来,他没有在见到饮月的那一刻就出声赶人。
但要让他容忍饮月登堂入室,甚至同她睡在一起,他的脾气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长风抿了抿唇,试图说服钟离道:“我们现在是未婚夫妻,睡一张床也很正常吧。钟离,你别太古板了,现在大家都提倡婚前试婚同居的。”
饮月忍不住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