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已经没人了。
安隅坐在见星坐的位子上, 和赶来会合的风间概括了一下刚才的现。
风间把自己领的那份压缩饼干也推给他，“其实这不算完全的死局，关键要看镜子的守护机制究竟有多强势。”
安隅嚼着饼干不解地看他。
“我可以锁血。”风间解释道：“比如设置血线在5%, 无论镜子杀人多快, 目标在生命值跌破5%的瞬间就会触我的能力, 被拉回5%。假如镜子只对目标动一次致命攻击，那么我的能力足以扛住。但如果它会持续进攻直至目标死亡, 那我也扛不住。”
虽然风间未展示锁血能力，但那双干练而真诚的眼睛格外让人信任。
安隅想了想，“如果是这样，把血线设置在90%岂不是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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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低头笑了下，“结局没差别，但阈值设置越高, 对我的消耗就越大, 最好不要。”
安隅头, 心想, 奶妈们果然都很在意能力损耗。
没有人正面和镜子对抗, 杀见星的人等于是要命来试探镜子的机制究竟有多强, 而且下手必须足够利落。
风间看着窗外的雪, 像是走神了，片刻后轻声道：“见星他应该保留了人类意志吧。”
“不确定。”安隅老实地摇头，“但有这个可能，他看来确实比畸种更有人性一。”
风间苦笑, “那样的话, 对他下手本身就是一道难以越的槛……律呢？”
“嗯……”安隅抬手轻轻揉了揉喉咙, “在附近。”
风间回头四处张望，“附近？”
“对。”
安隅把最后一口饼干吃掉, “对了，你觉我现在和平时有不一样吗？”
风间头，“然。天梯面板上记录您的能力是‘降临态’，但我没想到会如强悍。坦白说，刚才朝您走近的每一步我都本能地抗拒着。就好像……”他的眸光微顿，垂眸看向地面，“我正在靠近一个不容接近，也不可直视的存在。”
安隅没应声，他身收拾好托盘，往回收处走。
风间误会了，这不是降临态，而是长官与他足够贴近时才会出现的怪异现象，而他与长官本人都毫无察觉。
耳机里，秦知律道：“虽然很神秘，但至少也算是一种覆盖掉你对畸种的吸引，能让那东西不敢靠近的方法。”
“嗯。”
斯莱德打开了队内频道，“见星和阿月离开食堂后一回到活动室，似乎爆了一场吵架，阿月自己一个人出来，我和帕正跟着他。”
“那我和风间活动室。”安隅问道：“阿月了哪里？”
帕答道：“他回睡巢拿了一袋东西，应该是食和水，打算回活动室找见星。”
蒋枭也接了进来，“各位，我刚回到第一层，找到档案室了。”
他一边哗哗哗地翻着资料一边说道：“这里果然收纳着出事前见星的全部资料，等一下……他的记录很厚……”
“21371115，见星。他父亲是一个非常罕见的超长隐匿期畸变者——”蒋枭快速提炼着资料上的信息，“2135年在野外接触了感染菌类，在三个月的观察期内没有出现畸变，被释放回家。但两年后他突然开启了菌类畸变，身体没能扛住基融合，在畸变程死，次月，母亲也是同等下场。见星就被接入了孤儿院。”
安隅回忆着凌秋给他科普的畸变常识，“生活在一的人隐匿畸变两年，见星不可能躲吧。”
“未必。”秦知律在私人频道里道。
蒋枭“嗯”了一声，“孤儿院的人应该也是这么判断的，大概是预期他很快就会畸变被处置，收容计划时间都没填写。他刚入院时，身体检查是一天三次，很夸张，这里全都是他的检查记录。”
哗哗的翻页声忽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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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安隅问。
蒋枭迟疑道：“没什么，就是看到了照片……”
他顿了下才又说道：“他的资料里全都是每天拍摄的裸.体照片，各种角度、各个身体部位的写。身体检查会不可避免地造成一体表创伤，正常小孩隔一周就好了，但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密集。”
风间叹气道：“有可怜。”
蒋枭说，“我记很多年前有一个提案，让黑塔出资为孤儿院的孩子植入守序者芯片，动态监测基熵，免身体检查。但那个时候孤儿院已经出事了，没有回应黑塔的提议。”
频道里陷入沉默，只有蒋枭翻动纸页的声响。
再开口时，他的语气忽然冷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