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隅想想，“我只是试探一下他到底有没有歹念，还没想好要不要主出手。”
秦知律嗯声，“任务复杂时不要急内斗。记住，讨厌的人不一定要除掉，也可以妥善利。”
“知道，谢谢长官。”安隅轻轻点头。
终端显示他的生存值是95.6%。
他盯自己的手背，难以相信这么小一道外伤竟然能造成将近5个百点的损耗，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终端数值。
“伤口愈合是需要时间的。”秦知律有些无奈，“你又不是畸种，不会有那么快的愈合力。”
安隅忍不住问，“您也被秩序划一道口子，您的生命值还剩多少？”
“99.2%。”秦知律看一终端，“你对受伤的反应确实比一般人激烈。”
安隅正要继续询问，突然响起的镜子碎裂声划破周遭的安静。
他愣一瞬，紧接，那股剧烈的嘈杂再次在脑海中炸开，强烈的冲击感让他乎站立不稳，他立即伸手撑住墙。
秦知律正欲往门外走，一回身却看见他的异常，皱眉道：“怎么回事？”
安隅被强烈的嘈杂冲击得浑身紧缩，全世界只剩下耳鸣和胸腔中粗放空洞的喘息声。他努力凝聚意识，看向自己的左手背。
秦知律也随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道伤口在他们的注视下，缓缓地愈合接近一厘米，没愈合的部颜色也变浅一些，隐隐结出痂痕。
大约有半钟，嘈杂声终于停。安隅虚弱地看向终端——92.4%。
他哑声道：“长官，再看一下您的生存值。”
秦知律掏出终端，“我的生存值没有变化，但精神力正在99和100之间来回波。”
他盯屏幕，许久后沉思道：“似乎是受到非常微弱的精神冲击，精神力变化幅度小于检测精度，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安隅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虚弱道：“所以，刚才和在食堂外，您到的裂镜嘈杂声都很小吗？”
秦知律点头。
安隅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思考。
凡有镜碎，他都会到剧烈的嘈杂声，承受的痛苦不亚于严重的基因感染，并且生存值会降低。
而其他人却只能到一点微弱的声音，生存值乎不会受影响，反而精神力会波。
这似乎与他和其他人对基因感染的反应差异完全一致。
安隅又看一手背上突然愈合过半的伤口，推门无声地走出去。
隔壁的孩子又吵起来。
在孤院，孩子之间的争斗随时随地都会上演。这一次的主角是陈念和白蔷身边的两个跟班。
跟班之一——那个有四根不规整手指的男孩经死，尸体直挺挺地躺在阅读室的地板中央，两惊恐地望花板，浑身的裂纹比今死在蔷手中那个要多上数倍，乎可以说完全破碎。
周围的十个小孩都低头瑟瑟发抖。
皮肤像树皮似的男孩指陈念惊悚道：“蔷早说你是个诡异的家伙，让我们不要惹你，你到底是什么鬼东？你刚才明明都没有碰他，为什么他突然——”
人群中，一个小姑娘颤巍巍地打断他道：“别说！别欺负陈念。”
她神空洞，呢喃般重复道：“受保护的是陈念，蔷没有警告过你吗，敢陈念，一定会被它惩罚。”
树皮男闻言猛地吞口口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两步，“你这个怪物！你的畸变型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看不出体征？”
陈念神情平静，安隅发现他好像比白要虚弱一点。
“还是那句话，蔷不是我杀的，你们找别人去。”他毫无波澜地说，转身回到位子上，继续翻起报纸。
透过门缝，安隅看到报纸头版大字书写的期——2138年12月25。
是他离开后的第三。
孩子们还在看十年前的报纸。
秦知律沉声道：“看来在孤院，不仅被人杀死会有裂镜现象，伤害陈念也会。陈念被‘它’保护，是那个我们猜测是镜子的‘它’。”
安隅轻轻点头。
但伤害是一个很模糊的界限，不知做到什么程度才会触发“它”的保护。
很多事是这样巧，安隅正思忖，频道里忽然划过刺啦两声，斯莱德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响起。
“我经到您圈出的档案室坐标，您在哪？”
刚刚被嘈杂声折磨过，安隅的声音起来有极其自然的虚弱，他轻声道：“我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