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
“可你为么屡次派太医来问我的身体,盼我生下子嗣?”雍王仍不死心的问。
“你的藩宗不需要有人继承吗?这天底下哪一个父亲,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断子绝孙?”皇帝反问。
“好,很好!”雍王苦笑:“真应了民间那句’重长子,爱幼子’。只是儿臣很想知道,除了长幼顺序以外,我哪点不如祁王?”
皇帝冷冷瞥着他,说出一句足矣气死人的话:“你不如他会用人。”
想到自己被秦钰人摆了一道,雍王险些气的吐血,殿中来回暴走。
走了一会儿,他终于捋清了思路:“把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父皇,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从未想传位给任何人,你只想君权独揽,千秋万代!”
“你说这些不是为了拖延时间,着北镇抚司和兵马司的人赶来救驾。”雍王靠近皇帝,他耳边说:“做梦了,我买通大同守卫,放开一条小道,不出意外,漠北人此刻已经兵临城下了,各司忙着守城,根本暇顾及宫墙内的情形。到天天一亮,敌军退去,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皇帝听完,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幼子:“你敢勾结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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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笑中带着些许得意:“我做这些,就是要告诉你,我比懦弱能的祁王强上百倍。”
皇帝没有再接话,盘腿坐回榻上,阖上双目,慢条斯理的说:“我要是你,就赶紧去前面看看,亲娘的灵棚还不。”
雍王的脸色由白转青,拔腿向午门跑去。
雍王一走,皇帝的面目逐渐扭曲,喷出一口血来。
……
午门前的情形愈发混乱,百官勋戚,内外命妇,男男女女近千人都没头没脑的乱跑,禁军到处抓人,却不知抓到后又该作何处置。
灵棚坍塌,满地狼籍,只剩一具棺椁光秃秃的淋着雨。
“殿下,诏呢?”禁军统领急急的问。
雍王跪地上,捡断裂的招魂幡,目眦欲裂的嘶吼:“谁干的!”
禁军统领道:“是沈聿为了掩护祁王逃跑……殿下,诏呢?”
雍王仿若听不见,浑身颤抖的站身:“沈聿,我要掘你的祖坟!”
他率领一队禁军,往祁王逃跑的巷道追去——得不到诏,杀了祁王也是一样的。
古往今来,王败寇。非是被史官谩骂几句已,何况本朝篡位夺权的又不止他一个,挨骂也轮不到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