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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风(5)(1 / 3)


“太丑了。”孙施惠说汪盐坐那和人相亲的样子,实在太丑了。

汪盐气得太阳穴疼,“你看到了?”才有鬼。

“可以想象。”

然后更大放厥词,说这些年来,汪盐的审美一直没变,“你永远吃那套。”

“……”

“男人朝你服服帖帖那套。”

汪盐笑出声,“施惠少爷字典里只有服帖,没有温柔。”

“滚。”他骂人,“见鬼的温柔。”

汪盐自己头昏得厉害呢,可觉得孙施惠应该不至于,他不至于这点酒量。

他再问她,“相亲是为了什么?”

汪盐不高兴答。

他自己接上,“结婚?做个条件还不错的,某某太太?生个孩子,跟别人姓?”

提到跟别人姓,汪盐顾忌着他的心病,没回嘴他。她倒是想问问呢,那么你呢,你当初也是跟你生母姓的,不也是冠回你父亲的姓,因为这姓背后有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利益。

岂料汪盐的沉默更是助长了某人的气焰,他嘴角轻蔑,“你做了某某太太就别和我来往了,当然,借钱的话,我会考虑一下,不过以你汪盐的心性也不会跟我借,嗯?”

“我得过得多差劲,张嘴跟你借钱!”

“少来劲,这些年,你吃我的喝我的还少?”

“孙施惠,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吃你的喝你的?”

“现在。”他说她今天就吃了喝了。

“要点脸吧,不然我都替你爷爷屈得慌。”汪盐觉得,无论孙施惠当初愿不愿意回来,这二十年的人生始终是不可逆了,而且孙开祥一直很严格地要求这根独苗,为的就是不允许任何的差错,希望他参天、茂盛。接替他爷爷、他父亲还有他自己。

不过,显然是汪盐想多了。孙施惠这个人,他什么时候都难朝身边人交心,有时候他说些面子上的漂亮话,就仅仅停留在面子上,你等着他去兑现,那么就错了主意;

相反,他说些面子上的刻薄话,也同样只停留在面子上。

比如眼前这一句,吃他的喝他的。孙施惠细数这些年来,汪盐哪回不是趁着他俩吵架言和的空档,敲他竹杠。

小到一个篮球钥匙扣,中到多少顿拿和酒,大到他精心养植好几年的翡翠兰。

汪盐听到有人还心心念念那盆翡翠兰,且把它归纳为大项范畴就知道这个人有多记仇了。

那次她是认真求孙施惠求来的,也说过他有什么置换条件尽可以提。

翡翠兰是她帮他们姚总求的,借花献佛,打通一个关键客户的敲门砖。

那个节骨眼上,汪盐也只能想到孙家的花房里有,最最有价有市的这一盆是孙施惠养的,她那时候认真求某人割爱,还是二人一言不合吵架之后。

孙施惠躺在摇椅上嗑瓜子,他问她,你打算出多少钱?

汪盐让他报价。

某人:我报什么价,我又不想出。

有人急得在花房里打转,她甚至在那悄默声地准备物色个次等好的,然后去求孙爷爷,也好过求他手里这株。

孙施惠不时出声,牛逼哄哄的,表示他这株兰花侍弄得多细致,比他老婆当惜。

汪盐笑话他,你老婆听到这话未必高兴得起来。

为什么?某人问。

嗐,求人的矮一截,她干脆做一次一日师:没有女人愿意成为参照物,哪怕你是在夸一盆花。

某人在那冷切一声。手指指地上,说作为交换,叫汪盐把地上的瓜子皮扫一下,花就可以搬走。

汪盐觉得不行,认认真真一板一眼,说亲兄弟明算账,你还是开个价吧,或者清楚说你要什么。

孙施惠笑她,好大的口气,置换是吧……我还没想好,想到了再跟你要。

结果没半个月,孙爷爷体检出不好。之后忙忙碌碌的半年有余,汪盐不是不记得他的人情,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还报他。

如今正主讨债了,汪盐也不赖,“正好你回来了,花的钱,我补给你。”

孙施惠突然市侩的嘴脸,喝一口饭后普洱,“你早干嘛去了,这半年银行都关门了是吧,你哪一天不可以转账给我?”

汪盐被他的无名之火难住了,好像这么多年,二人矛盾龃龉的点从没变过,一直都是他一不如意就发难,“我给钱你要吗?况且孙爷爷出了这样的事,你忙到不见影子的地步,我要是抠抠索索地要还你钱,你没准会因为火没处发,我又撞枪口上了!”

“你少编排我。”

“哪回不是,孙施惠哪回不是!我说好听点是你的一个老朋友,说不好听点,不过是你一个又便宜又老旧的工具人!”

孙施惠闻言愣了好久,也一瞬不瞬地盯了汪盐好久,最后,淡淡出口,翻脸无情,“不然呢,把你当宝供在菩萨面上?汪盐,你少废话,把我的花还回来,原封不动。没人稀罕你的钱,你就是把你的身上的全扒给我,都抵不上我那盆花,我告诉你!”

几乎话音落,汪盐起身来,她懒得多听,行云流水地往门外走,一面走一面还嘴桌边人,“孙施惠,好多年了,我一直顾忌着你的心病没讲,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你远没有我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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