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养家糊口那都是爷儿们的事情,咱们娘几个不说等着享福,但也别太辛苦了!”
薛一梅听出马氏语气里的关心,心里非常感激:“嗯,大伯娘,我记住了,今天真是有事,以后我听您的,就在家呆着。”
“这才对嘛,不然要老爷们干啥?”
“呵呵那,大伯娘,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早早回来啊!”
“知道啦,谢谢大伯娘!”
薛一梅说着,急匆匆的告别了马氏,沿着街道向屯外走去。
马氏看着薛一梅远去的背影,怜惜的叹了口气。
昨天夜里傅松来家里见了老爷子、老太太,大家一起谈了很长时间,她发觉,傅松变了很多,以前动不动就冲动、易怒,现在沉稳多了。
对他这三年多的经历,他都是一语带过,并没有仔细谈,但从屯里只有他一人活着回来的情况看,这次他们服徭役一定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情,一定凶险万分。
只是傅松不说,他们也不好多问。
后来傅松又跟丈夫和大儿子松源单独谈了一会儿,他们爷俩估计已经心里有数了。
不过,她相信傅松的身手,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也一定积累了一定的钱财,不然也不会一回来就还账,看到薛一梅仍然要出去卖鱼,她才开口劝了劝。
这小媳妇太不容易了!
薛一梅因为想要在做午饭前回来,因此走的很急,不到半个时辰就进了城门。
因为临近年关,城里愈发的热闹起来,卖各种山货的小摊子比比皆是,街上购买年货的,都是大包小包的背在肩上,人人脸上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让薛一梅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她没有在街上停留,一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径直奔向了东泉盛酒楼。
陈贵早就让孙喜候在门口,远远的见薛一梅过来,孙喜高兴的直挥手:“大嫂,快快快,掌柜的都等急了!”
薛一梅抹了把头上的汗,微微喘了口气,这才跟着孙喜去了后院。
此时,也就是上午八点多钟,酒楼里静悄悄的,院子里往常那些小伙计一个也没看见,估计都被吩咐待在屋子里没有出来。
薛一梅到了后院,先将小筐子放了下来,然后跟着孙喜来到东厢房的北间屋子里。
里面已经有了一盘石磨和一头毛驴,旁边木桶里有泡好的黄豆和半铜盆石膏粉,屋子里的打扫的也很干净。
陈贵见薛一梅进来,笑呵呵的道:“大妹子,今天可就劳烦你了,我们这个伙计笨了点儿,希望你多些耐心,让他吃透!”
薛一梅见屋子里除了陈贵和自己就是孙喜了,便看了孙喜一眼,问:“是这位小哥儿要学吗?”
陈贵温和的看了孙喜一眼,道:“这孩子轴了点儿,但秉性不错,希望你多费些心思!”
孙喜此时脸上没有一丝喜色,相反却如临大敌,恭恭敬敬的冲着薛一梅施了一个大礼:“大嫂,孙喜愚钝,还希望大嫂不要嫌弃,孙喜一定要好好学,不辜负掌柜的对孙喜的期望!”
薛一梅也认真的还了一礼,说:“不要有压力,其实简单的很,只要掌握好比例就万事大吉了。”
于是,接下来连陈贵都回避了,屋子里只剩下了薛一梅和孙喜。
薛一梅从一开始的泡豆子,一盘豆腐需要多少豆子,泡豆子的时间,磨豆浆的次数,锅里熬煮豆浆的时间,豆腐渣和豆浆如何分离。
而石膏粉和豆浆的比例,却是做豆腐最关键的一道程序,也是有些人做豆腐的不传之秘,比例的大小,直接影响豆腐的质量和口感。
这里,薛一梅讲解的详细多了,直到孙喜真的掌握了,才接着讲怎么掌握豆花鲜嫩的分寸,怎么做水豆腐、干豆腐、豆腐干、豆腐乳以及怎么小心地将豆腐皮揭下来,丝毫没有保留。
孙喜非常认真的听着,在薛一梅的指导下一丝不苟的操作着,遇到拿不准的时候,也会恭敬地询问,脸上呈现出一片圣洁的光泽。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掌柜的会让自己学这门儿手艺!
他只是城里穷人家的孩子,能够在酒楼有份工做,每个月有份收入,养活家里的父母和弟妹,他就非常感激掌柜的了,他何德何能能有这份运气?让他掌握这份天大的手艺!
他可是知道,在大周朝,只有毛家一家豆腐坊,虽然他的东家也很不简单,但是却从来没有跟毛家对上过,酒楼所需的豆腐,也都是从毛家的豆腐坊购买。
现在东家也能有自己的豆腐坊了,而自己就是那个掌握做豆腐秘方的人!这让他在得知自己被派来学做豆腐后,不但没有惊喜,反而感觉到肩上担子的沉重!
这一份神秘的豆腐秘方,承载着整个酒楼的未来,如果出了差错,就是把他卖了都赔不起!他那里敢嘚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或者更能体现他此时的心境!
在东厢房北屋的暗室里,萧睿透过暗洞小孔一直盯着薛一梅的一举一动,连她脸上的一丝表情都没有放过,等到发现薛一梅是真的倾其所有,丝毫不藏私的教授孙喜时,才淡淡的对旁边的陈贵说:“再给薛一梅五百两银子,做为那些菜谱和这次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