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大营内,子车伯英将虎符交给了守营大将蒙战查验过后,便令人在校场敲响聚将鼓。
三通鼓毕,蓝田大营全军整备完毕,在校场等待检阅。
子车伯英皱着眉头穿梭在校场中,这群士兵大多数都是大战过后新招募上来的新兵,虽然训练了一年,但见惯了玄甲鹰卫的凌厉,这些士兵在子车伯英眼里仿佛就是小孩子。
“蒙将军,蓝田大营的所有士卒都在这里了吗?”
子车伯英皱着眉头问道。
“回子车将军,蓝田大营共有九万军,包括去年招募的新兵七万四千五百三十二人,全部都在这里了。”
一位黑脸壮汉,一身铜甲,腰配青铜阔剑,蓝田大营守将蒙战抱拳回话道。
“这些士兵据险守城尚可,临阵野战却万万不够。”
子车伯英摇了摇头,此次他接到秦君命令,让他来蓝田大营挑选兵马两万,前往河西边境繁庞城,伺机而动。
上次准备充足,尚且先胜后败,如果自己带着这批新兵上战场,恐怕会有很多人会留在那里,再也回不来。
“军中有多少将校?”
子车伯英一边检阅,一边再次问道。
“从将军到伍长,共有将校一万三千五百人,他们很多都是大战后活下来的人。”
蒙战在旁回答道。
秦国作战军队一般分为左中右三军,每支军队从上到下又分为上将军,卿将军,大夫将军,卫将军,裨将,千人将,百人将,屯长,什长,伍长。
秦国就是靠着等级森严的军制,才得以成为战国后期最强大的国家。
“把军中除你之外所有将校全部点齐,然后再选六千五百名精壮士兵,凑够两万精锐,不日随我出发繁庞城。”
子车伯英安排完,便回到了营帐内,刚刚坐下,便有士兵前来通报。
“报将军!营门外有人求见!”
子车伯英烦躁的摆了摆手,出声说道:
“不见!让他走。”
“可是将军,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让我转达将军,说将军听了,定会见他。”
小兵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道。
“哦?他说什么了?”
子车甲饶有兴趣的问道。
“青峰山上,黑风寨内。
七杀长铍,险中得命!”
那小兵报告完,子车伯英顿时露出惊喜之色,马上站起身出声问道:
“他现在在何处?”
“就在寨门口!”
子车伯英迅速拨开帐门,亲自到营门口迎接。
章骜在门口等待,心中忐忑,虽然提及了前事,但他也不知道子车伯英会不会接见自己。
章骜等了一会儿,但看营门打开,快步走出一人,眉如利箭,目若朗星,正是三年不见的子车伯英!
“子车大叔!”
章骜见到子车伯英亲自前来,受宠若的喊了出来。
“章贤侄!你怎么来了?”
子车伯英走上前,拍着章骜的肩膀道:
“你爹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上次未能参战,是我写信让子岸兄把他调到身边的,没想到却是害了他!
甲哥也多次来信,说章家只剩下你一支血脉,若见你投军,让我尽量劝你回头。”
子车伯英说着,脸上尽是惭愧悲痛之色。
“此事怪不得子车大叔,我爹他是为了救同袍,才选择牺牲自己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先生他......我以为他还在生我的气。”
章骜出声宽慰了子车伯英,同时为子车甲为自己的所做而动容。
自从老爹的葬礼后,子车甲拂袖而去,如今已经过了一年,章骜本以为子车甲还在生他的气,却没想到子车甲还在为自己的事操着心。
“子车大叔,我此次前来,是想到军前效力,你让我跟着你上战场吧!”
章骜看着子车伯英,恳切的请求道。
子车伯英沉吟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
“唉,甲哥来信说,让我尽量劝你放弃投军的想法。甲哥膝下无子,你作为他唯一的亲传弟子,他是把你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看待的。”
章骜表情凝重,点了点头,出声说道:
“先生对我厚恩,我万死不能相报!如果我爹还在,我一定终生为墨家效力,只是如今我爹已经去了,有些事,我若不做,枉为人子!”
看到章骜坚毅的眼神,子车伯英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随我入营!”
章骜跟随子车伯英进入了蓝田大营,这里戒卫森严,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没有子车伯英带领,他一个县府校尉,还真进不来。
走进帅帐,子车伯英坐下来问道:
“如果你已经决定了,我也省的磨嘴皮子劝你了。正好我这里急缺人才,你如今可有职位在身?”
“子车大叔,我在陇西做了一年的材官校尉,如今承新法遗恩,是三级“簪袅”爵。”
章骜如实回答,子车伯英闻言说道:
“县级校尉在军中可任屯长,你又有爵位在身,我就任命你为“百人将”,统领一百人马,如何?”
百人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