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骜听完周深的话,下定了决心上战场复仇,不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多谢周主薄,我要回家安葬我爹,稍后我会在县府注册,继承章家的军户身份。”
章骜说完,便带着璇儿和秦四连夜回到了车氏村。
第二天一大早,章骜就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搭建起了灵堂,章骜还买了一口楠木棺材,将老爹风风光光的下了葬。
期间,子车甲也放下手里繁重的事务,专程来参加章炼的葬礼。
葬礼过后,子车甲将章骜拉到一边,出声问道:
“听璇儿说,你想要继续做军户?”
章骜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不行!章家只剩下你一根独苗了,章兄参军之前,将你托付给了我,我岂能让你再步你爹的后尘?
稍后我会找到江郡守下令,取消你的军户户籍,改为农户。
你是我墨家执事,留在墨家,比你上战场送死,更有价值!”
子车甲耐心的劝解,希望章骜能回心转意。
“不!先生好意,弟子知道。
只是战场我一定要去,这是我章氏子孙的宿命!
弟子参军不为功成名就,亦不为青史留名,我只想替我爹完成他的遗愿,查清爷爷的真实身份还有为我爹报仇。”
这是章骜两年来第一次忤逆子车甲的意思,他的内心虽然痛苦,但目标却无比坚定。
“章兄上战场是为了给你搏个出身,如今你已经可以继承你爹的三级爵位,又是墨家分会一堂执事,这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你又何苦再去战场送死?
我知道你对璇儿有意,只要你答应先生,放弃参军的想法,我就将璇儿许给你,择日成亲。”
子车甲一手棒槌,一手糖,双管齐下,只想让章骜彻底放弃上战场的想法。
子车甲的话,若放在以前,章骜一定会毫不犹豫立马答应,可是现在他不能为了自己,让老爹死不瞑目。
章骜沉默良久,忽然深吸一口气,转身给子车甲跪了下来,出声说道:
“弟子能成才,全靠先生栽培。
如今我爹死在战场上,国仇家恨只是其一。
我爷爷身份不明,我爹死前还在探查,我得替我爹查清楚,这是其二。
有此二者,弟子必须要参军入伍。
弟子对于璇儿,只是拿她当做妹妹看待,先生给她找个好人家吧。”
章骜说完,子车甲大怒,出声呵斥道:
“我一向认为,你天资聪颖,岂知你今日竟然做如此愚蠢的决定,枉费了璇儿为你用心一场!
我不会让璇儿等你,因为我不想让她看到,等你死了,像你爹一样,连具尸体都留不下!”
说完,子车甲拂袖而去,只留下章骜一人怔怔的站在原地。
察觉到身后传来啜泣声,章骜一回头,不知璇儿何时站到了身后,她的脸上挂满泪痕,显然已经听到了章骜和子车甲的对话。
“二哥,你跟我爹说的都是真的?”
璇儿红着眼眶,带着哭腔的问道。
看着璇儿的模样,章骜内心仿佛撕裂一样剧痛,他上前想拉住璇儿,却被璇儿侧身闪过。
“璇儿,我一定要去参军......”
章骜还没说完,就被璇儿打断。
“我才不管你要不要去战场,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这些年,到底有没有对我有过一丝动心?”
璇儿盯着章骜,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答案。
章骜转过头,眼神闪躲,毅然决然的说道:
“璇儿,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妹,至于其他的,实在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好!你等我练好了剑,一定杀了你!”
璇儿对章骜说着狠话,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璇儿,我......”
章骜心内像针扎的一般,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
“你走吧,你们家就剩你自己了,等你死了,肯定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璇儿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章骜内心痛苦不堪,一拳砸在旁边的大树上,鲜血从虎口流了下来,他却浑然不知。
子车甲和璇儿走后,县令带人来到了车氏村,按照秦国新法,给章骜家拨了良田一顷,田宅九亩,并且将章炼的三级“簪袅”爵位,由章骜继承了下去,同时继承的,还有老爹的军户身份。
而章骜也没有再回到墨家,而是跟着县令回到了县府,补了老爹的空缺,做了材官校尉。
这个职位,平常负责训练和统领县城的弓箭手,战时,直接编入军队作为屯长统领五十人作战。
章骜在陇西县做了一年的材官校尉,利用职务探查到的消息,让“暗夜”把方圆几十里的土匪全部暗中剿灭,不但完成了练兵,还以战养战,抄了土匪的粮库,解决了粮食问题。
而章骜也兑现了一年前的诺言,活着的每人发一两黄金,死的发给大额抚恤,一次性给清。
章骜的信守承诺,很快让“暗夜”的人员,从一百暴增到了三百,就这还是章骜下令,只招募信得过,在“暗夜”里有担保人的结果。
“暗夜”成员在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