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衣服在浴盆之中,绿遥忍着恶心翻了翻他们的衣饰找到了他们的香囊,她偷偷瞧了一眼,见着他们还在奋力的擦着身体,赶紧拿着东西去给了宁德音。
宁德音打开香囊一瞧,见着里面藏着的是宁绍和头发和破衣,不解道:他们三番两次的去绞爹的头发到底是做什么?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去思量了,宁绍的房间里她早就安插了眼线,所以对着宁逾二人的举动一清二楚,看着安氏剪了宁绍的头发,她立即就派人去剪了还在睡梦中的宁延的头发,把宁绍的旧衣拿了破布换了进去,她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等着宁逾和安氏处理完身上的东西,都已经将近三更天了,他们想起那个香囊,立即在脏衣里面捡了起来,宁逾好吃懒做惯了,伸了伸腰:今日就先睡下吧,明日再烧。
安氏却觉得夜长梦多,谁知道明日又会出什么变故,她拉着宁逾道:就今晚,宁绍早点死,对他对我们都是一种解脱。
二人拿了火折子去到空地上,架起了火堆,将香囊丢了进去,嘴里喃喃念咒,随后拿出了一张黄符丢进了火焰之中。
他们将灰末埋进了泥地里,宁逾觉得困倦,却又觉得大快人心,在那块地上跳了一跳道:大哥,这次你可别想从阎王手中回来了。
你居然行如此诅咒之语!
宁夫人在宁德音的搀扶之下走了出来,宁逾没料到身旁有人,惯性之下给崴伤了脚踝,吃痛的跪在地上。
宁德音冷笑:叔父现在跪也没用了,你们蓄意谋害我父亲,谋害朝中重臣,今日,我便是要送你们去见官,把你们的这些巫蛊之术昭告天下,让他们看看你们如何用这些腌臢的手段来害人的。
安氏这下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不过她一阵慌乱之后,想着这些东西都给化成了粉末滚在了泥里,光是凭宁德音的这张嘴,也难以给她定罪。
她如此想着便又嘲弄的看着宁德音:你有什么证据我们在行害人之术,我们不过是见着今晚的月色好,出来走走,相公,我们回去。
宁德音也不拦她:我会让你自己求着承认。
安氏嗤笑,今晚之后宁绍必死无疑,整个宁家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她到时候到要看看宁德音还怎么耍横。
鱼贩前两天就送来了黑鲩石在宁府上,只是黑鲩石的鱼骨需要再晾晒几日才能形成黑鲩石,今日宁德音才得到石头,她取了一小块下来,磨成了粉末在药里,喂着宁绍服下。
宁夫人看着已经三日未曾清醒过的宁绍,不禁看向宁德音道:这药真的有用吗?
宁德音当然不知道,可她只有去相信:当然,娘,爹这一生光明磊落,阎王是收不走他的。
过了一夜,宁绍还是毫无反应,宁德音的心里越来越沉重,自知无望。倒是陈信听说了府上的事,前来照看,李兮若也一同随往,他们刚刚走到宁绍的屋子里,就听见床上传来了咳嗽声,宁德音本是双眸垂泪的看着陈信二人,听着背后的响动,喜极而泣,转身跪在了宁绍的床前:爹,您醒了。
宁绍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只是终于清醒了几分,与宁德音和宁夫人胡乱的说了几句话,又有点昏睡的迹象,可是如今醒了便是好兆头,陈信见着也算是松下了一口气,何文宗这下倒也不必为门下侍郎一职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