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音见着那个族长想逃,上前拦住了他道:既然族长大老远的前来,要是就这么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宁家招待不周。
宁肇只能干笑道:我只是你叔父婶婶请来商量分家一事,既然你们自己都有了决断,那我就不便打扰了。
族长刚才不是还理直气壮的要我家小姐交出宁家吗,怎么现在还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了。绿遥走上前嘲弄的看着宁肇,宁肇见着一个小丫头片子都开始教训自己,顿时板上了脸:宁绍没有男嗣,去世之后这一切自然也就是他弟弟的,不管你们现在怎么狡辩,都不会改变整个事实。
可是宁大人现在还活着,你作为族长,理应是宗族里德高望重之辈,要秉公处理才会有人信服,你见着宁姑娘和夫人如今孤立无援就前来说要分家,当真是觉得她们要成孤儿寡母不成?
陈信直指宁肇,宁肇心里暗唾了宁逾好一会儿,他们一大家子倒是跑的极快,留下自己一人被千夫所指。
李兮若看着宁肇冷笑:或许也是想分一杯羹呢。
你胡说。宁肇听着李兮若的话,心里一虚,当即就反驳过去,李兮若却看向他的眼睛道:宁大人的老家在荆州岳阳县,快马加鞭也得十日才能赶到京城,自宁大人病倒以来也不过才七日,你们当真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么及时的就到了这里,赶着要分家?
经李兮若这样一说,宁德音才反应过来,宁肇来时她只觉得惊讶,却忽略了其中的路程,这样算下来,他们是一早就知道宁绍会一病不起,所以早早就请了宁肇前来。
宁德音看向宁肇一怒:你们合伙谋害我爹?
宁肇面上略过惊慌:德音,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是宁逾和他那娘子让人给我送了信说你要你爹垂危,我才赶往的这里。
宁德音伸出手:书信呢?
宁肇支支吾吾道:在村子里,你们先放我回去,等我回去再把信给你们。
宁德音哪里能相信他的话,要是真的放了他走,要抓可就难了。
李兮若对着宁德音道:宁大人病的蹊跷,想来是有人投毒了,不如直接送官,严刑拷打一顿就会招了。
宁肇眼见着宁德音对着绿遥吩咐起来,立即从袖子里拿出了书信:别,我刚才才想起来,这信就在我身上。
宁德音一把抽过了信,宁肇对着宁德音道:现在我总可以走了吧。
宁德音看了看信件,冷声对着宁肇到:您可是人证,也是我们的贵客,当然不能走,绿遥,让人带他下去,别被我叔父他们知道。
是。
绿遥让几个家丁捂了宁肇的嘴给拖了下去,宁德音转身对着李兮若和陈信道:多谢二位公子助德音脱困,若不是二位,只怕宁家真要散在我的手里。
陈信与宁德音客套了一番,李兮若对着她道:宁姑娘还是先查清楚宁大人的突发之症是怎么来的吧。
宁德音蹙起了眉目:我也不是没怀疑过我叔父,可是却想不明白他是如何下的手,能够让我爹患上连太医都诊治不出的病症。
今日他们分家未成,肯定更会急躁,狐狸是藏不住尾巴的。
入夜之时,宁逾和安氏果然不甘心,起初他们想的是,等着宁绍一死,不仅宁府是他们的,而且他们听说朝廷还有恩荫制,大官死后,能够族中子弟也谋得一官半职,到时候宁延也可以得个官当当,谁知道宁绍被他们施了两次的埋魂术,却还在苟延残喘。
之前宁逾在外闯荡的时候,为了维持体面的生活,四处赊债,眼看那些人都要找上门来了,他只能去求宁绍。谁知掉宁绍已经厌倦了为这个弟弟还债,他也不想弄的妻离子散,所以一早就有了分家的心思,只不过他只给宁逾一千两作为安顿,宁逾见着宁绍只拿了一千两就想打发自己,这才起了杀心。
他们故技重施的在宁绍身上剪下了一小撮的头发放在了香囊里,里面还藏着之前剪下的一片宁绍的贴身衣物,等会准备一同烧了,他们就不信,宁绍这次还有命活下去。
安氏和宁逾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生怕宁德音又拦了他们的道,但是这次他们进出宁绍的房间倒是如鱼得水,没有受到丝毫的阻碍。
他们为避免夜长梦多,赶快跑了回去,不曾想在前面撞见了绿遥,绿遥也没料到大晚上的会有人在这乱窜,吓得手里的盆往前一抛,盆里的东西就全部撒在了安氏和宁逾的身上。
安氏和宁逾起先看着身上湿漉滑a腻的东西一愣,随后就问道了臭气熏天的味道,安氏惊叫起来: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这么臭。
绿遥也慌张道:小姐养的蟹爪兰去年长得不好,听说用羊粪施肥能够肥沃这蟹爪兰,便命我日夜来这浇灌。
羊粪?安氏无措摆放自己的手,她和宁逾二人身上全都是这东西,离了几尺远的人闻见都作呕,不遑论这羊粪还在他们身上。
偏偏宁逾还往她身上来凑,弄得她极为恶心。
绿遥见着二人的狼狈样,暗地里一笑,转身却是对着二人道:二老爷,你们别急,奴婢这就去烧水给你们沐浴。
宁逾瞪大了眼睛:那你还不快点,是不是存心熏死我们。
奴婢这就去。
等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