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姵捏了捏花晓寒的脸。
“不过是见了一面,而且还是在认亲这种特殊场合,如何能把人心看得透彻?”
花晓寒笑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道理我都懂,不会轻易上当的。
对了,明日咱们两家的人都要启程回京了,咱们一起去送一送。”
萧姵点点头:“差不多该用晚饭了,要不你就留在我这里随便用点儿?”
“你这里的吃食还叫随便啊?”花晓寒站起身道:“我还让人在厨房炖着汤呢,改日再过来蹭饭。”
萧姵没有多做挽留,亲自把她送出了鹔鹴园。
花晓寒走后,她去了书房。
成婚之后男子依旧会保留在外院的居所,很少会在内宅中专门设置一个书房。
桓郁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娶了萧姵后,他就把鹔鹴园当成了自己在府中唯一的住处。
他依照国公府鹔鹴园的格局,让人把位于园子东北角的屋子精心布置了一番,用来当作两人共用的书房。
萧姵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屋里传来了桓郁那好听的嗓音。
萧姵推开房门,就见他坐在书案后,满眼都是笑意。
“睡醒了?”桓郁问道。
萧姵笑道:“我也没睡多大会儿,方才和晓寒说话呢。”
桓郁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指了指书房里的布置:“你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瞧瞧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再让人重新布置。”
萧姵四下里环顾了一圈。
这里与其说是书房,更像是一间舒服的居室。
当然,和寻常居室的布置也不完全相同。
西、北两面的墙壁全是书架,其中西面的已经摆得满满当当,是桓郁自小便珍藏的各种书籍。
北面的书架却空着,显然是留给她的。
桓郁道:“这里地方有限,你陪嫁的书籍数量又非常庞大,等我陪你去好好挑一挑,把最喜欢的放在这里,闲暇时咱们可以一起读书。”
萧姵噗哧笑道:“除了那些戏本子,我平日都不看书的。到时我弄一书架的戏本子,岂不是被人笑话?”
桓郁当然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也笑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不许旁人进来。
再者说,戏本子怎么了?谁要是笑话,让他也写几本来瞧瞧。”
萧姵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幸好桓二哥不是皇子,这妥妥的是个昏君的架势!
桓郁拉着她来到书房东侧,这里安放着一个古朴的茶案,上面摆放的茶具精美雅致,让人爱不释手。
萧姵见地上铺的竟是一张白虎皮,不免想起了去年桓际同她说过的话。
“桓二哥,这就是你猎到的那只白虎?”
“阿际告诉你的?”
萧姵却已经盘腿坐了下来。
“真舒服,等我啥时候也去猎几只白虎,把这书房全都铺满。
到时我想坐就坐,想躺就躺,别人净等着羡慕去吧!”
桓郁在她身边坐下:“白虎十分难得,等你把这里铺满时,咱们的牙恐怕都掉光了。”
萧姵拐了他一下:“你就不能说句我爱听的话?看着挺聪明的人,还不及阿际会来事儿呢!”
“我那不是担心你把附近几个郡的白虎给打绝种了么。”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萧姵又拐了他一下:“在京城的时候,花伯伯把你们俩请到家里都说了些什么?”
桓郁耳根有些发热:“也没说些什么,就是简单交待了我们几句。”
萧姵做了个鬼脸:“阿际什么都交待了,我就是试一试你老不老实,看来你果真不是个老实人。”
“老实不老实,得一起生活一段时日才知道,对吧?”
萧姵终于撑不住笑了。
桓郁无奈道:“想不想知道我方才在做什么?”
“总不会是在设计对付我的招数吧?”
“又胡说!”桓郁在她后脑勺上拍了拍,起身去书案那边取过一张纸。
“你瞧瞧这个。”他重新坐了下来,把手里的纸在萧姵面前摊开。
萧姵快速浏览了一遍,脸颊竟有些发热。
自从离开京城,她就没有做过一件正事。
这也就罢了,她乃是待嫁的新娘,送嫁途中也不可能去做别的事。
可脑子呢?
在马车中颠簸了一路,真是把脑子都给颠坏掉了。
此时看着桓郁做的周密计划,真是惭愧得很。
桓郁温声道:“伊人笑端午节成熟,距离此时尚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这一个半月的时间咱们也不能闲着,正好此次我又抓了一批流云细作。
我们就趁这段时间部署一下去流云国救星姑娘的事。
流云国地势极高天气寒冷,每年只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可以随意进出。
其余几个月大雪封山,别说是救人,咱们连流云国的京城都别想接近。”
萧姵道:“梁若儒之前给我那个名单上的人,我在京城时就已经派人去联络了。
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若是一切顺利,咱们得了伊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