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阳郡主对于自己被当做无生老母的事,觉得可笑又好奇。
回去问了义父,白莲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尘大师给她说了大概,最后总结道:“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利用愚昧百姓的无知,想得到权力和荣华富贵。”
益阳郡主对于外面的事情,也就去年跟着师傅去天津卫知道点,她生活成长的圈子,接触的人都是家里奴仆比主子还多的人家。
一尘大师叹口气说道:“皇上不好当呀,上面钩心斗角,
益阳郡主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张口问道:“要是义父当皇上会如何?”
一尘大师白了一眼。
对,益阳郡主就看到义父是斜了一眼又是白了一眼,那个不屑一顾的眼神。
“我?我这暴脾气玩不来那些,见不得蠢人,真想把他们活埋了,浪费粮食。”
不知为何,益阳郡主听了义父的话打了个冷战。
义父太……
一尘大师又叹一口气,“活这么大岁数了,还是改不了。这说明什么?本性难移!但是,你记着,别相信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回头是为了目的。女人和男人不同,一步错步步错。但是,除非你够心狠,把让你错的人垫在脚底下往上爬,你不拼命别人就一脚一脚踩你,看着你坠入深渊。”
益阳郡主认同义父的观点,她就是拼命往上爬才不会落到让别人践踏的结果。
“义父,为何你说两句话就要加那个但是呢?每次你一但是我心就哆嗦一下。”
一尘大师说道:“我小时候性子比较急躁,老话说三岁看到老,我现在还看得出来是个急性子。就因为这个我爹想让我当和尚,但是,庙里担心我长大了会杀佛吧,就把我交给我养父抚养。
“但是,我养父是个好脾气的人,他教我说话三句要加个但是。但是,还别说,加了这个但是,我就能把一段话说完整了,要不然我能着急地说话把自己的舌头咬了。”
益阳郡主同情义父,她还以为义父是孤儿才被别人收养,原来有家。
她问道:“那成家祖母还在不在?”
一尘大师脸色暗淡下来,“生我的时候没了,算命的说我八字不好,克母又克父。”
益阳郡主更加同情,还不如是个孤儿呢。
这么看来义父的亲爹家很有钱,要不然义父的生活也不会这么奢侈,到现在还有人跟着他。
说明义父的家里人并没有不管他。
益阳郡主出京的时候问外祖父要了很多银票,就怕外出不够花。
谁知道出来她没花一个铜钱,都是义父像变戏法似的拿出来银子。
现在她名下的生意都交给了赵富贵夫妻,需要什么只要张口,外祖父从来不问,直接给她。
大舅母对她恭恭敬敬,因为她当了郡主出嫁的表姐在婆家都可以横着走了。
她还听说薛家隔房的一表姐嫁了人生了俩闺女,婆婆成天摔盆子摔脸,益阳郡主是听外祖母说过这事,特意让外祖母给那个表姐送了礼物,那个表姐的婆婆变了态度,口口声声说生闺女好,长大了给郡主姨母请安。
益阳郡主听了义父说的事情,心想,如果自己生下来八字不好,祖母肯定会拿住这一点,把她从小放在庄子里。
不知道外祖家会不会管她。
义父的亲娘没了,可是他外祖家有没有管他呢?
她没问。
对于义父来说,被亲爹抛弃总是个伤疤,她不能在伤疤上撒盐了。
“义父,我们回京还是去别处?”
“出来了也别那么快回去,咱们去祁州,那是大燕国最大的药材集市,去买点好药材回去送人。”
益阳郡主眼睛亮了,是呀,她也应该买一点。
不是一点,是很多要送的人那些帮助过她的、对她好的。
想到对她好的第一个就想到了继母,继母嫁进来就是为了帮她,嫁进来之后对她和弟弟,不能拿对亲生子一样的来说,还没到那个感情。
对他们姐弟俩,像小主子一样恭敬,又像老母鸡护鸡仔一样。
继母也不过二十多岁,嫁给父亲当摆设,一辈子埋葬在安家。
祖母活着不分家,继母日夜防着,说起来都是为了他们姐弟。
一尘大师真是急性子,说走就走。
坐在马车里的益阳郡主歪躺着,想着义父一辈子没成家,是不耐烦呆在家里,还是像他说的看不得蠢人?
不知道义父认为的聪明人会是什么样。
再聪明的女人,生儿育女照顾一家子老小,义父虽然没有家族,他孤身一人,但女人操持家务逐渐老去,就算一开始聪明灵动,后面也会让岁月注入了混沌。
所以义父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义父这个年龄了,还四处溜达,包括师傅,还有侯德音的父亲,比义父还大,活蹦乱跳得像个老少年。
张伦明都羡慕说他要是到了这个岁数像他舅父这样就好了。
益阳郡主突然想到晏九,晏九老了会是什么样?
还会一伸手捏碎别人的喉咙吗?
祁州很近,她胡思乱想中到了。
益阳郡主猜想义父的家里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