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觉得可笑,父皇担心反骨的庶子影响江山社稷,却没想到续娶皇后生的嫡子想抢他皇位。
母后临死那一年给他说了庶兄的事,并且说你新丰姑母知道全部,有事问她。
皇上没想到他不是父皇第一个儿子,这件事如今的太后和裕亲王都不知道。
或许知道的也是嫔妃生子难产母子皆亡。
母后给他说,当初求情留庶兄一命,一是母后还没孩子,不想父皇造孽影响子嗣。
再一个,这样的皇子有何威胁?
母后告诉他,除了你亲生的儿子,谁都不要信。
皇上知道母后的话,就是连你父皇你也别信,因为父皇会续娶,还会有兄弟。
还好父皇虽然偏疼续娶皇后生的儿子,但没有换太子,他登基了。
他登基之后,新丰大长公主才把一尘大师的事给他说了。
皇上又觉得可笑。
如果登基的不是他,姑母或许不会给他说吧。
跟着大师的人是新丰大长公主的人手,皇上一直没有更换。
父皇临死前给他说,之所以交给你姑母,是万一有个什么,不用你动手,不能让你弑兄。
父皇让他关照弟弟,孝敬继母,还说继皇后善良,不会有谋逆之心。
皇上觉得可笑,父皇还没到老糊涂的年纪,怎么连枕边人都认不清?
难怪母后临死前告诉他那些话。
皇上不知道一尘大师知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世,问过姑母,姑母说知道,没说怎么知道的。
皇上就写了一封信,没说啥,让他回京一趟。不是圣旨,只是让主持转交。
谁知道回了一封信,信中两个字:不回。
皇上知道这个庶兄性子挺怪异,所以刚才姑母的建议,他说一尘大师有可能不同意的话。
姑母给他说过,说一尘从小脾气急躁,想干什么就要干什么。
主持本来想让他当和尚,一看他不是那块料,才找了一个好脾气的匠人抚养。
幸亏那个匠人磨了他好几年性子,又送他去读书才好了点,之后学画画,没想到还学成了。
姑母说有一年大师救了一个江湖女子,那年他想成亲。姑母想法把大师调开。
后面那女子和国公爷的小舅子好上了,还生了一个闺女,没想到一尘大师硬逼着两人成亲。
后面姑母后悔,江湖女子就江湖女子吧,也好过到现在也不成亲,连个子嗣都没有。
皇上也认为一尘大师突然来京,是因为侯国栋,收养益阳郡主也是为了侯国栋的女儿。
他还想着一尘大师还怪痴情的。
新丰大长公主给皇上说了一尘大师到了直录府,见也是见之前结交的人。
一尘大师确实是去见一个人,再说在京里他也呆烦了,他很少在一个地方呆很长时间。
想起一个朋友都抱孙子的年纪,突然出家,他过来探望一下。
见了面一口一个施主的,好没意思。
本来还想问他为什么出家,也就没问。
来了不能马上走吧,那就住一阵子。
这里的驴肉很有名,一尘带上益阳郡主去吃驴肉,找了一个有名的铺子,这种百年老店,很多只是专卖一样,铺面不大,看着也是老破旧。
人家卖的就是招牌。
屋里坐不下,门口还搭着棚子,摆了几张桌,虽然天冷也都坐满了,吸溜吸溜喝着汤,吃着驴肉烧饼。
益阳郡主长这么大,几乎是没有在这样的场合吃饭,很是别扭。
去年跟着师傅出去,师傅考虑着她,一般都是去酒楼。
一尘大师和师傅性子很不一样,师傅吃饭可以说说笑笑,一尘大师吃饭不说话。
益阳郡主低头吃着,突然有人抓着她的手,她抬头一看,见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瞪着眼睛说道:“娼妇!跟着野男人跑这里来了,让我抓个正着!”
她还给旁人解释,说是她儿媳。
益阳郡主挣脱,道:“你认错人了,这是我爹。”
那个妇人紧抓着她的手不松开,嚷嚷要去衙门。
这时来了两个衙役,啥也不问,让他们一起去衙门。
围观的见他们去衙门,没跟着,远远地看着,不管是不是逃妻,去衙门能说清楚。
益阳郡主见一尘大师一直没说话,觉得奇怪,跟着义父的人手呢?
到了衙门,大堂上已经坐着一位官员,益阳郡主更觉得奇怪,好像是专门等他们似的。
就见那个妇人低头哈腰道:“大人,人抓回来了。”
那位官员说道:“辛苦你了,下去领赏去吧。”
等妇人退下,官员使个眼色,过来两个衙役要压他们跪下,一尘大师飞脚踹开。
官员拿着惊堂木一拍桌子,喝道:“大胆!大堂之下竟敢撒野!无生老母,你可知罪?”
益阳郡主发懵,啥叫无生老母?
她看向一尘大师。
一尘大师说道:“白莲教,这个睁眼瞎把你当成白莲教了。”
官员见两人聊上了,又是一拍惊堂木:“大胆!老实交代,你们游混于此有何密谋?其他人都藏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