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法师陷入了沉默。
“验证的话倒也不是没办法,至于留在这里,就更不是什么问题了。”
他犹豫了片刻,然后才道:“毕竟我这本就是方便之地,与人方便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小兄弟,丑话我得说在前头,你先听,看看能不能接受。”
“法师请说。”
安柏正色回道。
“嗯,你在这里住着,我给你负责一日三餐,平日没事的时候,就去打扫卫生,清理神台,若是遇到节日,还要接待信众。”
陈法师拿起已经泡好的茶水,分别倒了两杯:“除此之外,我不会给你钱,想要赚生活费,你得靠自己本事,若是能接受,待会我就带你去看住处。”
“当然能,验证的问题呢?”
安柏立刻说道。
“哈哈哈,别急,说起来也巧的很,刚好昨晚有个朋友遇到点事情让我去解决,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就行。”
陈法师笑着道。
“那就谢谢法师了。”
“不必客气,来来来,先喝茶,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过来,对了,伱吃不吃绿豆糕?”
“有瓜子儿吗?”
“有,我去拿。”
作为地藏庙的当家,陈法师要收留一个人,除非是罪大恶极的通缉犯,不然哪怕是民宗之类的部门也不能插嘴。
安柏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入住了这里。
考虑到身上的邪气,他被特地安排到了主殿旁的一个小房子。
这里本来是用来放香火蜡烛的,清理一下之后,刚好够一个人住。
除了灰尘有点大之外,基本没啥缺点了。
安柏收拾了将近一個多小时,将东西统统放好,这才从里面出来,然后就看到常威在打来福。
“臭小子,以后还敢不敢了?”
陈发是拿着柳条,上面绑着红绳,说一句就抽一下。
“不敢了不敢了!”
阿怪身体跟脑袋一起摇,就像是有蚂蚁在上面爬似的。
“哼!好好跪着!”
陈法师又抽了几下,这才将柳条放下。
阿怪跪在地上,没看到自己叔父眼中的担忧之色,但安柏却看的分明。
“法师,昨晚那件事很麻烦吗?”
“嗯,那个冤魂身上的煞气非常重,我干这行这么多年,它能排前三了,如果处理不好,恐怕要死很多人。”
陈法师叹了口气,迈步离开大殿:“咱们去吃点东西,然后就去我朋友那里看看,如果你的血有用,以后我就给你介绍活。”
“这真是太感谢了。”
安柏愣了愣,随后再次郑重道。
“不必如此,我吃的是十方来食,遇到事情自然要尽一份力,更何况你昨天还帮了我。”
陈法师摆了摆手。
他经历过很多事情,身上有种江湖人的洒脱与豪气。
安柏没有再说话,跟着一起离开了地藏庙。
晚上八点,一间出租屋内。
吴嘉维正在剪辑今天白天拍的视频,长时间的久坐,导致他身上很多地方都出现了酸痛,眼睛也有些模糊。
砰!
身后的房间里传来了东西摔落发出的巨响,吓得他打了个哆嗦。“书仪,你还没睡吗?”
紧闭的房门内没有传来回答,吴嘉维叹了口气,揉着眼睛准备继续干活。
自从之前将从房间里拿出来的照片被女朋友林书仪看到之后,两人爆发出了剧烈的争吵,此刻正处于冷战阶段。
他完全不明白对方生气的点,自己这么辛苦为了什么?
还不就是想着多弄点钱准备结婚吗!
叹了口气,吴嘉维开始继续剪辑,然而就在他点开视频的刹那,本该是空无一物的场景里,竟多出了一个身影。
那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白色的长裙上散落着点点血迹,整张脸都被一块块的黑色发丝盖住,就这么孤零零的漂浮在画面中间。
啊!
吴嘉维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向后倒去,椅子倒在地面,发出了跟之前一模一样的声音。
平缓了一下呼吸,他揉着眼睛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将目光重新放到电脑上。
刚刚那诡异的一幕好像是错觉,视频里依旧是已经被警察封锁的房子,并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看来是太辛苦了
吴嘉维松了口气。
将椅子扶起,他准备继续工作,身后的卧室门却被打开了。
“书仪,你”
吴嘉维脸色一喜,还以为女朋友原谅自己了。可等转过头,却看到了让他无比恐惧的一幕。
林书仪那张姣好的脸蛋不知什么时候惨白一片,一根根黑色血管在眼睛下面杂乱无章的扭曲在一起,看着异常骇人。
“你怎么了?!”
他惊恐的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方寸。
林书仪并没有回答,两颗血红的眼珠死死盯着自己的男朋友,像是在看一个血海深仇的仇人。
“书仪!书仪!”
吴嘉维向后退了几步,嘴里不停叫着女朋友的名字,试图将她唤醒。
然而越是喊,林书仪身上的怨气就越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