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好跟老百姓交换东西。
一张玉米饼足够一个壮年男人吃上一天了,并且这些玉米饼都是落阳基地的居民做的,还放了糖,吃起来不仅有玉米的香味还有非常明显的甜味,做得很厚实,却又不会太干。
叶舟有时候也会把玉米饼当主食。
陈舒:“走吧。”
几名士卒唯唯诺诺的应声,然后跟着陈舒一起往村落走。
走了一会儿,陈舒发现这几个士兵跟她保持着一大段距离,她有些奇怪,于是她停下脚步,一转头,那几个当兵的果然也停了下来。
不管她是慢是快,是走是停,这几个士兵都跟她保持着相同的距离。
陈舒不知道该觉得好气还是好笑,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她也没对他们做什么吧?
于是她停在原地冲他们喊道:“你们快点!我又不会把你们吃了!”
士卒们有些慌乱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胆子大的朝陈舒走过去。
这几个士卒都是在军中不那么受重视的,身体养好之后就能看出他们年纪都很小,可能连十五都没满,陈舒经历的多了,虽然不至于把这些兵卒真的看成孩子,但对他们跟对成年男人的态度不同。
等他们终于磨磨蹭蹭的走到她面前,她才问:“你们怎么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人。”
胆子最大的那个小声说:“斥候说了,你能徒手把人脖子掰断。”
陈舒:“……虽然他这么说也没错,但我也不是随便是个人都要杀,杀人也耗费力气,我不做白工,像是你们,若是不发粮饷,还上战场打仗吗?”
士卒们互相看看,老老实实的摇了头。
从军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他们又不是军户,立不了战功,进军营就是为了不给家里增加负担,年年发了军饷还能给家里人送回去,若是能攒下一点就更好了,离开军营以后就能娶个媳妇。
陈舒:“道理是这个道理嘛,那你们怕我干嘛?”
但她说了也不起什么作用,这几个士卒还是怕她,只是总算没有跟她隔着十万八千里走路了。
这个村落并不大,怎么数都只有十几户人家,房子都是泥巴房,不少房顶铺的都是瓦片,而是稻草,村里也没什么鸡鸭禽类,偶尔看到一只鸡还是被关在篱笆里,一看就是珍贵的财产。
陈舒敲响了院内有水井的人家房门,她提高了一些音量,但刻意挤了挤声音,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凶:“有人吗?!有人吗?我想讨碗水喝。”
门内好一会儿才传来人声,那是个年纪不小的女人,她哆哆嗦嗦的门内说:“兵爷……家里穷,实在没什么东西了,我家男人在外头干活,等、等他回来……”
除了女人的声音外,门内还有孩子的哭声。
陈舒深吸一口气:“大娘,我们真的只是来讨碗水了,要不只让我一个人进去?叫他们在外头等着?您放心,不白拿您家的水。”
又过了一会儿,门才终于被缓缓打开。
一张老妇人的脸出现在陈舒的视线范围内。
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皮肤皲裂,像是干涸的田地般满是沟壑,她的嘴唇和眉眼都下耷着,只看脸,都能看出她是个穷苦人,脸上满是苦意。
陈舒端起笑脸:“大娘,我跟你进去。”
老妇人有些惶恐地低头,她侧开身,小心翼翼地说:“贵贵人请,寒寒舍简陋,招待不周……”
陈舒转头看了几个士卒一眼,让他们就在原地等着,自己跟老妇人进了房门。
进了这间屋子,陈舒立刻闻到了一股霉味,很难说这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像是木头腐烂发霉的味道,又掺杂了别的味道,实在算不上好闻。
在只铺了一层稻草的“床”上,坐着三个孩子,最大的看起来有七八岁,最小的估计才出生不久,几个孩子都顶着一大脑袋和一个奇怪的大肚子。
孩子们还是哭,陈舒问老妇人:“大娘,孩子们这是怎么了?吃坏了肚子?”
老妇人摇头:“他们是饿的,肚子是喝水喝的。”
老妇人艰难地扯起嘴角笑了笑:“我去拿水桶,贵人稍候,我去帮你们打水。”
陈舒:“我看你们田里种的粮食都不错,怎么会饿成这样?去年秋收以后没有存粮吗?”
老妇人局促地摇头:“粮官来收了两次粮食,家里没有存粮了。”
陈舒一愣:“没有存粮?那你们今年怎么过?”
老妇人也有些迷茫:“挖些草根,对付一日是一日吧。”
陈舒叹了口气,老妇人似乎也没觉得这事有多奇怪,或者有多苦,他们年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去年活下来了,今年应当也能活下来吧?
几个孩子看到生人也没有反应,他们就像鸟巢里的雏鸟,只知道伸着脖子讨食吃。
像是已经饿傻了。
老妇人从灶台边拿出了两个水桶,木板长短不一,有些地方还破了洞,她用扁担担起两个木桶,只想早些把这个贵人和门口的兵老爷们送走。
“我来吧。”陈舒从老妇人手里抢过扁担,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心硬的人,可看到这样的情况却还是忍不住心软。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