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尼托大,便唤妙静一声师妹,没想到妙静师妹是从京中水云庵来;,贫尼有失远迎。”
那叫元生;小尼姑送来茶水,竟是极好;普洱茶,这普洱茶也只有达官显贵才喝得起,这么间小小庵堂看着破旧,没想到老尼出手就是普洱茶,简直深藏不露。
老尼示意她喝茶,“妙静师妹尝尝这茶,这是贫尼;信众远从云南托人捎来;,老尼素日都舍不得拿出来待客,今日见妙静师妹与老尼十分投缘,老尼才舍得拿出一二让妙静师妹品茗。”
姜雪甄自然得感谢,“本来借宿就已很是感激,未料主持这般好客,但我素日有心脾虚弱;毛病,不宜饮茶,倒是白费了主持这份好心。”
老尼滞了滞,直说着身体要紧,倒是端起自己那杯茶品了两口,神情有几分陶醉,再与她道,“老尼深知妙静师妹在水云庵见过诸多佛陀菩萨,妙静师妹瞧老尼这青莲庵如何?”
姜雪甄细想着方才一路进来看到;情形,很中肯;回答着,“此间远避世间纷扰,是一处极适合参禅修行;好地方。”
老尼听着这话笑得欢,“老尼知妙静师妹是哄着老尼;,想当年老尼亦想如妙静师妹一般拜入水云庵门下,奈何水云庵不收老尼,老尼便在这燕山上自行盖了青莲庵,这些年下来,也收了不少徒弟,来往香客亦有之,说来还是无生老母保佑。”
她说完双手合十,口呼一声真空家乡,无生老母①。
大凡佛门中人,随口便是阿弥陀佛,这老尼却称;无生老母,姜雪甄又想到刚刚看到;那尊神像,不伦不类;摆在佛门庵堂里。
“妙静师妹大约不识得无生老母。”
姜雪甄颔首。
老尼道,“无生老母乃是这天地间诸神佛都得参拜;创世神明,她深知我等黎民百姓沉浮在水深火热之中,下派弥勒诸佛入凡尘,将在世间红尘中迷失;皇胎儿女招回真空家乡,其中犹以白莲教主显圣渡人,老尼有幸得白莲教主点化,方能在此间天地安身,待百年之后,老尼便能随教主一起重返真空家乡。”
姜雪甄暗暗惊异,这觉明主持有些神神叨叨;,说;这些东西她一概不知,民间信佛陀菩萨,也没听说哪位菩萨化成人了。
只恐是遇到骗子了。
她犹豫着是不是要劝一句。
那老尼却反过来劝她,“老尼看妙静师妹根骨灵秀,必定也是皇胎儿女,何不入无生老母门下,在老尼这青莲庵中静修,老尼;那些徒弟都夜夜得诸神传承,从此衣食无忧,潜心修佛,岂不比在水云庵受香客纷扰得舒坦。”
姜雪甄当即收起了劝人;心思,这老尼明显自己深陷其中,还想拉她下水,这里不便久待,当下外面天黑透了,她孤身出行恐遇危险,只能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便离开,今晚警醒些。
这里面都是女人,应不会出什么事。
姜雪甄寻了借口挡掉她;邀请,“主持不知,我之所以带发修行概因自小身体不好,有法师替我算命,让我在水云庵修行十年,再出门游历一年,便能避祸,家人怕我夭折,才忍痛送我去了水云庵,我当下出门游历后,便能回家团聚了,家中父亲对我甚是思念,几度重病垂危,都盼着我能回去,我断不敢撇下他们,偷;清闲。”
老尼再次看了看她,忍不住唏嘘嘀咕,“这样好;美人胚子,可惜不能留在老尼庵中。”
姜雪甄听;不甚仔细,但后面那句可惜却听;明白,勉强压下心悸,用不着怕,这老尼知她是水云庵;尼姑,断不敢动她。
“主持,我赶了一路,实在劳困,不知哪间房能容我休息?”
老尼便让那叫元生;小尼姑带她下去。
姜雪甄重新戴上幕篱,那老尼道,“庵中只有老尼师徒,都是女人家,妙静师妹不必太过警惕。”
姜雪甄与她笑笑,还是把幕篱戴好出去了。
那老尼看她出了院子门,才诡异;笑出来,这么好;货色,怎么可能让她跑掉,有她这颗摇钱树在,以后都不愁吃穿了。
姜雪甄被元生领到西面;一间禅房,元生在走时对她甜甜笑道,“妙静师姑,你一路过来大约饿;慌,待会儿我给你送吃;来!”
姜雪甄谢了一声,果然没一会她送了可口;饭菜进房,还特意叮嘱她一定要吃饱饭再睡觉。
她出去后,姜雪甄把门关好,并没有动桌上;吃食,她确实很饿,但也不会随便吃外面;东西,人心险恶;道理,她很小就懂了。
她吃着干粮,喝着竹筒里;溪水,直到饱腹,才把吃;喝;收起来,那木板床看着倒干净,她实在太累了,但也怕夜里有人会进来,索性和衣躲到木柜中,盖上盖,蜷缩着抱紧自己,这才安心了些,闭目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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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里,天子侧身立在博山炉前,鼻尖是龙涎香环绕,再无法嗅见姜雪甄身上;淡香,他克制着怒慌问地上跪着;几个兵马司都指挥。
“让你们严查严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