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有点失望,却还是笑着安慰了裴夫人几句,还说过几天要和裴湛一起去北边和关外人做生意。
裴夫人一愣:“北边?”
陶真点头。
正想要安慰裴夫人几句,裴夫人忽然说:“说起北边,我到是想起一件事。”
那还是裴家出事一年前,裴庸忽然给裴夫人带回来一张很漂亮的狐狸皮,说是北边来的皮子,又暖和又好看。
当时京城的夫人小姐们对这些东西很推崇,不少人都买了,不过这东西不便宜,裴夫人随口问:“了不少银子吧?”
裴庸说:“没银子,朋友送的。”
裴夫人道:“什么朋友?”
裴庸想了想说:“其实也不算是朋友,算是故人的孩子吧!”
“那个故人的孩子您知道是谁吗?”陶真问。
裴夫人摇头:“说是家里出了事来投靠的。后来应该是送去哪里读书了,我当时也没有在意。”
裴夫人问:“这个人是不是和咱们家的事情有关系?”
陶真道:“不确定,我和裴湛正在查。”
裴夫人便不说话了,她心中懊恼,如果她不是那么没用,如果之前多关心一下她的丈夫,结果会不会不同?
陶真看出她在想什么,她宽慰道:“娘,您别多想,裴家的事,未必就和那个人有关系。”
裴夫人点点头。
陶真在宁州买了些东西,将自己的生意该交代的交代了,就算裴湛不答应,她也要跟着他一起去。
不知道是不是秋天的缘故,云德书院看着比寻常萧条的许多,作为云德的先生,陶真教的东西并不是考试需要的,可是对于自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行为,陶真还是觉得羞耻。
而且这次她又要跟林院长请个长假了。
自从蒋春生失踪后,林院长的精神就不太好,脸色尤其差,陶真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院长,您也要注意休息。”陶真说。
林院长点点头:“蒋春生还没消息吗?”
陶真摇头:“暂时没有。”
林院长叹了口气,那批犯人已经死了,府城给的消息是,还在找人,林院长知道,这不过是稳住众人的借口罢了。
真正的犯人未必就是十里坡的逃犯。
可是知道又如何,他什么都做不了,府城衙门也没说不管,一直在追查,尽职尽责的叫人找不出错来。
“院长,我想请假!”陶真硬着头皮说。
林院长并不意外,很痛快的批了。
陶真出了门,书院的人都知道了蒋春生的事,好几个人还过来问了陶真,得到陶真的回答后,众人脸上都不好看。
蒋春生性子开朗,为人豪爽,和书院好多人关系都不错,知道他出事了,大家心里都很难过。
“打起来了!”
陶真正和一个学子说着话,书院那边就有人喊了起来,陶真急忙跑过去,就看见书生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吵吵闹闹,似乎是有人打架了。
“别打了!”
陶真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她人也被挤到一边,眼看着都快打成群架了,陶真忙拉住一个起哄的书生道:“起什么哄?快去找林院长,”
那书生忙跑了,没一会儿林院长就过来了,很快拉开了众人,露出中间打架的两个人。
陶真觉得,只要活的够久,真是什么事都能看见,她没想到一向高贵骄傲的苏寻会跟人打架。
此时他永远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乱了,永远一层不染的衣服脏了皱了,永远高傲清冷的脸上满是怒意,眼睛通红,手上还有血,是抱了要打死底下那人的心态去的。
而他底下那个人已经昏迷,满脸的血,牙大概也被打掉了几颗,半死不活的躺着,正是前不久和苏寻有过矛盾的何平。
陶真抽了口气,在书院打架,这两人是疯了吧,前途都不要了吗?
“看什么看?都给我回去上课!”林院长怒吼一声,众人匆忙散了。
林院长看了眼何平,对参与打架的那几个何平好友道:“愣着做什么,去请大夫。”
几个人跑了,林院长狠狠的瞪了苏寻一眼:“跟我过来!”
苏寻站起来擦了一把脸,跟着林院长走了。
陶真问了问旁边的人,才知道苏寻打架是因为蒋春生。
蒋春生出事后,最开心的就是何平了,整日的在书院里说些不着四六的话,嫉妒蒋春生拿走了名额,又怀疑之前自己被打是蒋春生的手笔,如今蒋春生出事了,他就说是报应,说蒋春生心术不正之类。
书院的大部分人都是好的,平日就不爱搭理他,他说话,也就和他交好的几个人附和。
今天他看到苏寻便嘴欠的说苏寻真是好命,躲过了一劫,真该好好的感谢蒋春生。
苏寻之前因为林舒的事,他都能放弃国子监的名额,如今蒋春生出了事,他怕是比林院长更加自责。
何平的话简直就是在他的胸口捅刀子,苏寻连日来的郁结和怒火终于暴发了,刚刚他失控了,好几个人都没拦住他,要不是林院长及时赶到,他能打死何平。
陶真叹了口气,苏寻这个性子,真的是叫她也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