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熊明跟了进来,一看刚才进来的男人正抓着余晚的手腕,他刚要开口制止,却见余晚对他摇了摇头。
熊明只好耐着脾气,说道:“这位公子,这里是我珍香楼的后院,客人不能进来!”
“本宫……我问你了,你不是说没有人进来么?这怎么回事?”
“这是……”
熊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重要的是,他看出来余晚和这人认识,不知道自家老板是怎么说她的身份的?
余晚苦着脸,有些尴尬说道:“殿下,熊老板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只说无依无靠想要找晾药的活,他也是看我可怜……”
“这位姑娘,你不会骗了我吧?”熊明反应很快,立刻知道了余晚是什么意思,皱眉说道:“你那天说没有家人,所以我才答应你来帮忙。你可别给我添麻烦啊!”
齐盛飞越听越是眉头拧着,问道:“你给她多少银子?”
“每天来三个时辰,把药晾好就行。一个月给她一两银子。”
“一两?!”
齐盛飞彻底生气了,道:“这一两本宫给了,现在就走!”
他抓着余晚的手腕就要往外走,可余晚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一把甩开了。
“余晚!你这是做什么?”
“殿下,这银子我不能要你的。”
齐盛飞不解:“为什么?一两银子而已,你何必这样子呢?”
瞧瞧那双手,竟然都是伤口!
女孩子的手哪里有这样子糟蹋的呢?
余晚却是满面苦涩,道:“殿下,民女是真的缺银子。若不是熊老板给这个活计,恐怕这寒冬里我会冻死了……”
“你母亲不给你烧炭的银子?”
“母亲……也是不容易吧。”
余晚越是这样子柔弱,齐盛飞就越是怒不可遏,他知道余未央的母亲不是什么善茬,可也不知她竟然刻薄至此?
“你当真不走?”
“殿下,您就当今天没见过民女。”
齐盛飞转头让熊明先避让一下,好在熊明还算给面子,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就到了一边。
“余晚,本宫以后会纳你为妃。只需要你点头,现在本宫就去和你母亲说,她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再为难你。”
“民女怕是不能答应太子殿下。”
齐盛飞以为余晚会感激涕零,没想到人家一开口竟然给拒绝了。
“你这是不信本宫?”
“民女不敢,只是……民女不会嫁入太子府。”
“为什么?”
齐盛飞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个女孩到底知道不知道她在拒绝什么?
“民女的事太子殿下应该知道。父亲在母亲离世后不到一个月就迎娶了费春兰进门。我自幼就被送往外祖父家。所以我从懂事起就发下了心愿,以后嫁人绝不允许夫君纳妾。”
“……”
“你的意思是,不让本宫再纳妃了?”
“殿下是不可能这样的,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皇家也不能答应这样的要求,所以……”
余晚福了福身子,诚恳说道:“民女感谢太子殿下,却并不能答应。”
……
齐盛飞也不知道怎么从珍香楼里出来的,反正到了马车上,他也没心思再等珍香楼的老板了,而是直接命人回了太子府。
……
人走后,熊明好奇问道:“老板,刚才那位是谁?瞧着似乎身份尊贵。”
“那是当今太子。”余晚勾了勾嘴角。
熊明睁大眼,心中暗自庆幸刚才那位让他避让时他没有太多纠|缠,否则真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老板,您今天为何要这么说呢?”
“没想到齐盛飞会在这里守株待兔,临时发挥了一下。”
余晚伸出手看了看,笑道:“前几天刚好伤了,就利用了一下。”
熊明:“……”
别看余晚才十来岁的年纪,可是这心思却……
“还有一件事。”
“什么?”
“珍珠馆的老板就是刚才那位。”
“啊!!”
余晚笑了笑,说道:“他这段时间应该没心思理会这里。至于别的事你不用多说,要是看到什么也只当看不到。”
……
晚上,余晚睡不着看书,后半夜时听到了院外有动静。
虽然非常轻微,可她还是听清楚了。
一口气吹灭了蜡烛,余晚静坐在屋内。
“请问安乐王,你经常半夜飞檐走壁进姑娘房间?”
“呵。对啊。晚晚可有意见?”
“没意见,民女怎么敢对王爷有意见呢?”
齐盛冕转身一抬手,桌上的烛火点燃。
烛光下是他棱角分明,俊美无双的脸庞。
只不过,今天他的眼底似乎隐着一份怒气,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
“你怎么不敢?听说太子回府后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哦?”
“哦?!只是噢?”
余晚眨眨眼,不解问道:“那我应该说什么吗?”
齐盛冕见她竟然这么淡然,更是掩不住怒气,道:“你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