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挽着顾承泽的那人一抬头,竟然长着张着他自己的脸。
那人对他笑了一下,说:“这几年,谢谢你替我照顾承泽啦。”
宁修就吓醒了。
醒来之后,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好像要融化一样,又好像有人往肚子里塞了一把辣椒。
宁修想倒杯水,一站起来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剧烈的声音。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宁修?你还好吗?你怎么了?”
宁修想说“没事”,一开口却是痛苦的呻吟。
许留吓了一跳,不顾两人的身份,也不顾自己对宁修的厌恶嫌弃,就踹开房门进来了。
宁修额头全都是汗,在地板上痛苦地翻滚。
这样子绝不是普通的感冒可以造成的。
许留半跪在宁修面前,问:“你怎么了?”
宁修说:“药……药在房间里……”
宁修本该按时吃药,但顾承泽在房间里翻云覆雨,宁修不能打扰,便错过了一顿。他以为不会有事,却没想到忘了吃药能让他这样痛苦。
许留不知道宁修要什么药,但宁修痛得像是快要死掉了一样。
人命当前,他几乎立刻做出了抉择,说:“你等等我。”
暴风雨已经过去了,许留跑到顾承泽的房门口敲门。
“顾承泽!你开门!”
过了好一会儿,顾承泽才懒洋洋地出现在门后,问:“怎么了?”
顾承泽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毛巾,身上许多红痕,看起来格外暧昧。
房间里传来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顾先生,谁呀?”
顾承泽用“你打扰我了”的眼神看着许留。
许留愣了一下,问:“你留他过夜?”
顾承泽眼神一变,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许留说:“宁修的药在哪里?”
“什么药?”
许留推开顾承泽,径直走近房间里。看到床上那个小男孩的时候,许留皱了皱眉头。
角落里一个便携行李箱,一看就不是顾承泽的。
许留打开行李箱,发现里头装着几件衣服,几盒安全套,一瓶润滑剂。
除此之外,全是药瓶。
许留一把抓住药瓶,冲出了套间。
顾承泽的气压更低,他跟在许留身后,也到了许留的套间。
宁修蜷缩在地上,脸色苍白,小巧的脸上全是汗珠。
许留问:“要吃多少?”
宁修嘴唇微动,许留把耳朵贴在宁修唇边,然后倒出了几颗药。
许留给宁修喂了一口水,又把药喂进去。
顾承泽站在门口,全程抱臂,冷眼看着。
宁修喝了药,状态好了许多,也能平静和缓地呼吸了。
顾承泽慢条斯理地开口,说:“你们俩睡了?是你把他玩成这样的?”
许留不可置信地说:“他都这样了,你在说什么?!”
顾承泽恍然大悟道:“噢,我想起来了,你为林可守身如玉,是不可能动一个赝品的。”
许留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顾承泽走到宁修面前,居高临下地说:“所以,你死皮懒脸缠着许留?没想到你还挺有办法,竟然能挤进许留的房间。”
宁修缓缓恢复力气,躺在地上不说话,只是执着地看着顾承泽。
顾承泽说:“只是,你还记得你是谁的人吗?”
语气突然冷了下来,如同剜骨的尖刀。
“我……”宁修刚说了一个字,就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说:“我是顾先生的人。”
“我的人,在许留的房间里,这算什么事呢?”顾承泽气极了,语气竟然变得温柔了起来。
但无论是许留还是宁修,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宁修勉强爬起来,左歪右倒。
“回房。”丢下这两个字,顾承泽转身就走。
宁修对许留虚弱地笑了一下,说:“谢谢。”
然后宁修弯下腰,把地上的药瓶都捡了起来,然后跟着顾承泽离开了这个套间。
许留看着宁修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难受。
顾承泽不是个东西,宁修为什么……
难道他竟然真的爱顾承泽吗?
宁修回到顾承泽的套间,看到床上那个人,愣了一下。
床上那人问:“顾先生,这是谁啊……”
顾承泽浑身散发着寒气,说:“出去。”
那人被吓到了,呆呆地照做。爬下床,走到门口。
宁修提醒他:“你没穿衣服。”
那人呆呆愣愣地抱着衣服,离开了。
顾承泽说:“解释。”
宁修说:“顾先生,我好累哦,我可以先上床吗?”
顾承泽看着他猫一样的表情,心中微动,表情竟然柔软了一些。
宁修无师自通地读懂了顾承泽的“恩赐”,爬上了次卧的床。
宁修窝在被子里,小声说:“刚刚暴风雨,我在外面。水手担心我出意外,正好许先生开门,阴差阳错就进去了。”宁修眨了眨眼睛,说:“顾先生,我没有背叛你。”
宁修脸色苍白,眼神却水汪汪的,楚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