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铺,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重樱想出去,问题是整个国师府,宫明月的九个徒弟,个个都能自由出入,只有她出门需得到宫明月的首肯。
秋儿看出重樱的顾忌,又道:“方才霜降过来传话,大人已下令,解除对十姑娘的禁令,往后十姑娘可自由出入国师府,无需再进行报备。”
“当真?”重樱闻言,差点蹦起来。
已经拿到凌云书院的入学邀请,这个时候解除禁令,对重樱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作用。
就算是这样,重樱也很开心。得知解除禁令,她立即带着秋儿和冬儿两个丫头上街了。
这几日困在国师府,差点把她憋坏了。
新开的胭脂铺里挤满了人,重樱好不容易排队买到心爱的胭脂水粉,拿着东西心满意足地离开铺子。
不愧是大魏最繁华的都城,街上人头攒动。重樱驻足在一家糕点铺前,叫秋儿去买两盒糕点。
冬儿撑开一把伞,罩在重樱的头顶:“日头这样烈,姑娘别晒伤了。”
重樱兴致勃勃:“刚买的口脂呢,拿来我试试。”
二人在屋檐下站着,打开包裹。重樱用指尖沾了些口脂,刚准备往唇上抹时,身后的人群忽然传来躁动,惊慌地四处逃窜。
“快让开,马受惊了!”有人大喊着。
重樱转头,撞入视野的是一匹红色的小马,那小红马四蹄腾空,健步如飞,一路冲着重樱狂奔而来,撞翻了不少行人和摊子。
冬儿面露惊慌之色,张开双臂挡在重樱面前。
重樱一把将冬儿拉开,却有一道人影先她一步,挡在她身前,抬起一掌,击向小红马。
小红马长啸一声,倒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一名作侍卫打扮的男子,从人群里冲出来,赶紧拉住缰绳。
打了小红马一掌的青年转过身来,双手抱拳,对重樱道:“姑娘受惊了。是在下疏忽,令此马当街发疯,险些伤了姑娘。”
青年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生得面如冠玉,风度翩翩,身上的锦衣华服、金玉配饰更彰显出身份的不凡。
重樱定了定神道:“我无事,只是往后当注意些,别伤了无辜的百姓。”
“姑娘教训的是。”青年颔首,拔出腰间的佩剑,朝着小红马斩了下去。
重樱眼皮跳了挑,抬手抓住他的手臂:“你做什么?”
“它惊了姑娘,理当受死。”青年眼神薄凉,不怒自威,显然杀伐决断,行惯此事。
重樱难以接受:“它并未伤人,罪不至死。”
“姑娘所言有理。”青年将宝剑推回腰间剑鞘,“姑娘宅心仁厚,不肯见我伤它,它也算与姑娘有缘,不如就将它赠予姑娘,当做赔罪。”
这匹小红马颜色浓烈,身手矫健,受了一掌,依旧精神奕奕,不知是什么品种,不懂马的,单凭肉眼也能看得出来,马是好马,若是血统纯正,怕是价值连城。
真是好大一个馅饼,咣当砸在重樱的头顶。
重樱向来是不信有不要钱的馅饼,无事献殷勤,怕是藏着猫腻。
她婉拒道:“公子说笑了,我并未受伤,当不起这么大的赔礼,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那青年拔剑作势又要斩马,叹道:“姑娘不肯要它,必是不肯原谅我,不如斩了它的脑袋,给姑娘赔罪,成全它来人世走上一遭。”
这不是道德绑架么!
重樱不忍心见红马无辜惨死,赶紧道:“公子手下留情,这马我要了,无功不受禄,就当是我从公子手里买下的。”
“冬儿。”重樱示意冬儿给钱。
幸亏出门前宫明月派小石头给她送了点金子,重樱取过冬儿递来的钱袋子,递予青年:“这里有一百两黄金,恕我眼拙,不知这马究竟值多少钱,公子不妨留下联系方式,不够的我再差人送去公子府上。”
“够了。姑娘慧眼识珠,这马跟着姑娘是它的福分。”青年笑道。
初衷只是为了买些胭脂水粉,结果被人强买强卖,牵回来一匹马,重樱心情有些郁闷。好在那小红马性子温顺,似乎知道是她救了它,垂着脑袋,一路紧紧跟着她。
冬儿打趣道:“刚才那股疯劲儿怎么没了,这时候怂巴巴的,知道自己被主人卖了,真是可怜见的。”
秋儿道:“它一个畜生,你跟它说话,它哪里听得懂。还不是主人命它往前冲,它就往前冲。”
这句话点醒了重樱,重樱道:“秋儿,你牵它去马厩,好生照看着,顺便检查一下,它身上可有伤口。”
“十姑娘怀疑是那位公子故意驱使这马冲过来的?”
“冬儿,你来天都城比我早,可识得那位公子?”
冬儿摇头:“那公子通身贵气,身份必是不凡,奴婢在国师府见过不少达官贵人,却是不曾见过他。”
能入国师府的,都是天都城有身份的人,连冬儿都不曾见过,只怕身份比重樱猜测得还要高贵。
重樱与冬儿一路说笑,回了紫园,远远见春儿手里捧着一张纸,坐在树下的石桌前发呆,神色已经痴了。
重樱悄悄走到春儿身后,伸手搭上她的肩:“春儿,在这里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