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蹿。
只不过它的力气虽然大,能把小公公拖着飞奔,可是在阮瑶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面带喜色的阮女官很轻松的就单手把飞雪抱起,另一只手将披风塞给季二,道:“这是殿下的东西,你且拿着,若是飞雪忘了就再给它闻闻。”
季二愣愣的看着阮女官单手抱瑞兽,心里念叨,天爷啊,这飞雪将军瞧着得有七十多斤吧,就这么单手拎起来了?
果然殿下中意的女子都不是寻常人。
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赶忙把披风接过,拿在怀里,而后拉住了飞雪的皮绳。
飞雪却有些不乐意跟他走,眼睛只盯着阮瑶瞧。
但阮女官却没动作。
即使她知道若是寻到太子殿下必是大功一件,可她依然不会跟去。
不是她怕难,而是阮女官有自知之明,她虽然有些力气,可到底不会功夫,脚程也不快,就算心里想跟去,也知道自己同去多半就是个累赘,季二还要分心照顾她。
既如此,倒不如把紧要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找到人再说,功劳什么的她本就不在乎。
于是阮瑶将装着肉干的荷包也给了季二,道:“找到人以后,都给它。”
飞雪则是能闻到荷包里的味道,蓝眼睛立刻跟着转,尾巴也晃悠起来,兴冲冲地往前跑。
季二来不及了跟阮瑶说什么,就拉着皮绳陪它一道入了林子。
阮瑶微微抿唇,努力让自己平静些,而后转头看向小公公,脸上有了淡笑,道:“公公安心,不会出甚大事的。”
小公公神色忐忑的点了点头。
而后便看到阮瑶慢悠悠的往他袖中塞了个东西。
他摸了摸,这形状应该是个鼻烟壶。
东明宫出来的物件肯定差不了。
阮瑶温声道:“无论成不成都要谢谢公公帮忙,若是能成,我定会给公公请功的。”
不过小公公却不贪,这鼻烟壶他收下,这功劳他却不敢碰:“阮女官若真念着奴才,就当此事没发生过,莫要说出去才好,奴才只当是瑞兽有灵,自己跑去寻人就是了。”
阮瑶微愣,而后便回过味来。
要是捅破他把飞雪借给自己,便是告诉旁人,他与东明宫有牵连。
而在这宫里,最忌讳的便是明着让别人知道自己站到了哪边。
这位公公谨慎处事,怪不得能养瑞兽。
于是阮瑶点点头,又与小公公说了几句话便分开了。
小公公自是找地方猫着,开始琢磨着怎么把“瑞兽寻人”这个故事编得圆满。
阮瑶则是带着夏儿绕出了长廊,心中细细思量。
如今太子出事,若是想要得出个结果,无论如何不能让许妃和二皇子就这么轻易的回了宫。
若与二皇子无关,便等着刑部出结果便是。
若真的与他有关,现下他们母子回了宫,前头被压着的某个助他成事之人也就能放下心来,只怕到时候什么都问不出,再有人从中斡旋,多半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来,皇上也不愿意让外人看到天家兄弟失和,有事也当做无事。
这宫里,求的就是个太平,这也是最安稳的办法。
可阮瑶不想让此事轻轻揭过。
她到底是个人,是人就有个护短之心。
旁人或许不把东宫太子的生死当回事儿,独独她,不能不管。
这些日子以来,阮瑶亲眼瞧着那人殚精竭虑,日夜刻苦,所思所想皆为国为民。
即使赵弘为了遮掩自己分魂之症的事情,从未对着阮瑶提起过往日旧事,但是阮女官是有眼睛的,她看得出这人以前吃过多少苦,遭过多少罪。
而且那人待她好,她自然也待那人好。
今日的事情,既然出了,阮瑶就必须要求个结果。
有人想要轻轻放过,她不想。
有人希望默默遮掩,她不愿。
左右太子必然是吃了苦头的,总不能白白的把这苦头咽下去。
谁害了他还未可知,但无论是谁,都别想要随便揭过。
阮瑶抿紧了嘴唇。
自家太子,也是有人疼的。
定了定神,她暗自盘算,此事必然不会是一时兴起,之前必有筹谋,而围猎众人中也必有同谋。
假如真想要有个结果,贵人主子的嘴不好开,也不容易开,但手下人的嘴巴却是能想法子敲一敲。
前提是让同谋知道他的主子救不了他。
具体章程还要细细筹谋,可在那之前,必须要想办法把许妃和二皇子留下才行。
在场的不单单有皇族,还有大臣。
刚刚发生的事情摆明了其中有可能是蓄意为之,只怕这些外臣心中也有计较。
皇上能让他们回宫是借口二殿下受伤,要回宫医治。
那若是现在就有人能妙手回春救醒他呢?
到那时候,再想回宫,怕是也要先想办法堵住悠悠之口。
于是,她脚步一顿,并未去前边,而是走向了随行太医的帐子。
夏儿有些不解:“女官,我们这是去做什么?”
阮女官回道:“去找顾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