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不敢轻举妄动,只管远远地跟着。
阮女官走到了地方,直接伸出手去,对着管事嬷嬷道:“有劳嬷嬷了。”
而处置女官的嬷嬷都要照张相凶狠些的,这样才能吓得住人,不过这次嬷嬷却脸上带笑,道:“刚刚贵妃娘娘来嘱咐过,阮女官站着伸手便是。”
阮瑶一听,便知陈贵妃有心放她。
这份情记在心里,现下只管乖乖伸出手去。
“啪!”
竹片打在掌心的声音极脆,这一声钻进季二耳朵,听得他头皮发麻。
说起来,季副统领上过战场,见识过不少血肉横飞,只是打手远不至于让他怕。
但是季二看得出来,阮女官那是自家殿下的心上之人,寻常让风吹一下都怕她冷了,让日头晒一下就怕她晃了,这般谨慎小心的护着,现在却让人罚了,只怕殿下回来心疼之下会跟自己发脾气。
不过季副统领不知的是,听着越响越是不疼。
阮瑶私下里跟嬷嬷们探听过这宫中刑罚,知道宫中老人多有手艺,就拿打手板来说,要是想狠了,那几板子下去就能打出血来,要是想轻了,便是只出声,不觉得疼,打多少下也只是微微红肿。
等五下罚完,阮瑶不过掌心泛红,倒是不疼不痒。
于是她请施一礼:“谢过嬷嬷手下留情。”
嬷嬷笑着回道:“女官客气,受人所托罢了。”
而阮瑶离开帐子后,便看向了季二。
季副统领立马拿着伤药跑上前去,道:“女官伤得如何?这药治疗皮肉伤最是有效,现在敷上很快就能好的。”
阮瑶却是摇摇头,轻声道:“副统领莫急,我不妨事,这好药等下带去给殿下用才是。”
季二微愣,就在这时,便看到夏儿拉着小公公往这边跑。
而飞雪将军在看到阮瑶的瞬间,就兴冲冲的往前扑,直接把小公公给撤了过来。
阮瑶心里存着事儿,现下笑不出,但还是伸手摸了摸飞雪毛茸茸的脑袋,眼睛看着夏儿道:“前头怎么样?”
夏儿迅速回道:“许妃娘娘身子虚弱,二皇子昏迷不醒,还发了高热,陛下安排他们先行回宫,并且派了侍卫带了弓|弩入林寻太子殿下,其他人皆被扣留,不得擅自离开。”
阮瑶闻言,嘴角微微一动。
神情是夏儿没见过的冷淡。
阮女官听到这番处置,就知道自己不该寄希望于圣眷恩典。
现在谁都看得出,太子遇熊并非意外,而太子出事,二殿下获利最多,即使如今昏迷不醒,也不至于直接放回宫去,哪怕和二殿下无关,也要留下等他醒来问上一问。
这就是偏心,偏到了天上去。
既如此,阮瑶也不指望那些侍卫能寻得赵弘。
而自入内殿以来,头一遭离开太子庇护的阮女官,现下没了往常的温和柔软,言谈间决绝许多:“季副统领,烦请你入林寻殿下。”
季二本就想如此,只是碍于赵弘命令不敢擅自行动。
如今得了阮瑶指令,他立刻应声,毫不犹豫。
不过阮女官并未让他直接离开,而是转头看向小公公道:“飞雪将军我要借来一用。”
小公公被扯过来本就一脸莫名,如今听了阮瑶的话,下意识摇头:“这事儿奴才做不得主……”
“若是出事,所有罪责自有我来担着,但若是能寻回太子,你便是大功一件。”阮瑶声音淡淡,“左右外面出事,无人会顾及飞雪,不用担心会被人发觉。”
小公公心里一动,略一犹豫,抬了抬头,很快便把皮绳交给了阮瑶。
他倒不是贪功,实在是那位季副统领已经开始缓缓拔剑,摆明了是威胁,他可不想把命交待在这里。
阮瑶则是蹲了下来,伸手捧住了飞雪的脑袋。
之前飞雪能认出她后飞奔过去追球,就证明它的记性极好,虽然时隔数月,还是能记得阮瑶身上的气味。
今天刚到猎场时,它远远地就能闻到阮瑶,跑过来与她亲近,就说明它嗅觉灵敏。
有这两点,便够了。
阮瑶现下也只能动用所有可能,无暇细细分析,伸手在飞雪的头上摸了摸,轻声道:“飞雪将军,如今就靠你了。”
季副统领不解:“阮女官这是要作甚?”
阮瑶将自己一直抱着的赵弘的披风取下,递到飞雪面前,嘴里轻声道:“虽不知飞雪以前有没有做过这些事儿,但无论如何我都想试试,比起胡乱寻找,用它来可能会快些。”
正说着,便看到原本执着的想要把脑袋往阮瑶怀里扎的飞雪眨巴了一下蓝色眼睛,又歪了歪头,接着就微微低下脑袋,在披风上嗅了嗅。
阮瑶心里是有些忐忑的。
一来是不知道飞雪懂不懂她的意思,二来是怕这披风被自己抱了这许多时候会影响到飞雪分辨。
不过飞雪将军并没有辜负她的信任,也没有辜负自己的好鼻子,很快便往后退了退,然后嘴里“嗷呜”了两声,摇起了尾巴。
阮瑶不知道它这是什么意思,便摸出了一块肉干给它。
飞雪吧唧吧唧的吃掉后,就站了起来,在地上嗅了嗅,而后就要往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