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眉心还是蹙着。
喜塔腊氏不太放心,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这年家小女儿,真的要进王府?”
尤绾言语模糊:“额娘不必担心,我就是想问问清楚。至于她会不会进府……还得再看。”
若这年小姐没什么古怪,尤绾就随她去,懒得管她进哪位阿哥的后院。可若真验证了她的猜想,尤绾倒宁愿小年糕进来,以免她在旁人面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影响了四爷的大业。
再过两年二废太子,到那时夺嫡之路越发艰难。小年糕若是知道些什么,再告诉别人,那不是方便了其他几位阿哥给四爷挖坑?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总好过她在外面兴风作浪。
喜塔腊氏还是有点发愁,这年家的小姐不比那些寻常出身的格格,她家里有个劳苦功高的阿玛,还有个如日中天的哥哥。若进来了,王爷看在她阿玛兄长的面子上,总不会薄待她。
那自家女儿该怎么办?喜塔腊氏忧在心中,却不敢说出来,怕乱了尤绾心绪。
喜塔腊氏来府里两日后,尤绾早晨起身,刚用过膳,便感觉得小腹一阵阵收缩。她已经有了经验,面色发白心里倒不太紧张,转头对清梅道:“扶我进产房。”
清梅手里的东西啪地掉到地上,神色大惊。
尤绾轻飘飘瞥她一眼:“慌什么?还不快过来。”
清梅顿时急得要落泪,一边去扶她,一边嘴里高声喊人来。
芙蓉院里一应事项早在两个月前便备好了,尤绾这边动静刚传出来,整个院子便开始动起来。
门口的苏培盛等着尤绾进了产房,接生嬷嬷在里面待了会,出来和他道:“如今侧妃胎位是正的,力气也足够,只是双胎不好生,怕是得费上好几个时辰。”
苏培盛得了信,忙叫个小太监守着,自己掀了袍子往外跑,要去给四爷报信。
刚跑出芙蓉院,苏培盛就瞧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往这儿跑,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灰袍的小太监。
他定睛一瞧,原来是元哥儿带着两个奴才跑过来,看样子要往芙蓉院里面冲。
苏培盛哪里敢让小主子进去,且不说产房里血气重,只说仅仅在门外等着,光听见里面的叫声,也能让小孩子做好几日的噩梦。
他忙拦住元哥儿,好言好语道:“六阿哥,您这是要到哪儿去啊?这时候您该在前院读书,如今偷跑出来被主子爷知道了,那可是会生气的。”
元哥儿停下脚步,仰头道:“苏公公,我是去看额娘,先生给我布的文章我已经会背会默了,这才跑出来的。”
苏培盛佯作不知道芙蓉院里发生了何事,道:“侧妃在里面好好的,六阿哥您进去做什么?”
元哥儿皱着小眉头往他身后望了望,道:“四哥和我说,他看见前院的太医急急忙忙往后院赶,怕是额娘要生了,我担心额娘,就来看看。”
四阿哥?苏培盛心里暗惊,面上还是笑,不着痕迹地按住元哥儿的肩,将元哥儿往前院带,嘴上道:“怕是四阿哥看错了吧,太医确实来了,只不过是按例为尤主子请平安脉,哪里就急急忙忙的了?六阿哥您先回前院去读书吧,等侧妃召您,您再过来。”
元哥儿将信将疑,想要回头往芙蓉院去,但是苏培盛给另外两个小太监使了眼色,这两人立即拿先生做借口,半哄半骗地将元哥儿带回了前院。
苏培盛瞧着小主子从后门溜进书房,想起元哥儿这次跑回后院,是四阿哥提的醒,心里不禁留下一丝异样。
*
四爷将近午时才从宫门里出来,一下便看见宫外守着的苏培盛。
不等苏培盛说话,他便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一句话也没说,直接骑上马往府里赶,苏培盛只能尽力跟上。
进了芙蓉院,产房里的动静还没停,一声接着一声的呼痛传进四爷的耳朵里,他神色陡然一紧,大步走到产房门口,抬手就要推门。
苏培盛紧赶慢赶地追上,见到四爷这举动,连忙喊了一句:“主子爷,不可啊!”
四爷眸色阴沉地看他一眼,手掌毫不犹豫地推开房门。
“吱呀”一声,四爷跨进门槛,刚要绕过屏风往里走,忽地听到里面彻然一道哭声响起。
紧接着,另一道略有力些的哭声传出来,尤绾的呼痛声也轻了下去。
四爷忽觉背后出了大片的冷汗,他脱力一般靠在屏风上,只觉得心口砰砰直跳。
屏风后,接生嬷嬷们将两个小主子收拾干净,裹好襁褓抱出来。
四爷听到脚步声,忙站直了身体,抬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又恢复成那副冷面王爷的模样。
苏培盛在门外将一切收入眼底,忙不迭低下头。可不能让主子爷知道,自己瞧见了他如此丢人的举动,不然这总管太监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
接生嬷嬷们抱着小主子出来,瞧见屏风后的四爷,都是一惊。
这雍亲王怎么跑到产房里来了,这可不是男人们能进的地方。
四爷却是恍然未觉,目光灼灼地望向她们怀里的婴儿。
嬷嬷们忙抱给他瞧,脸上堆出满满的笑:“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侧妃给您添了一位小阿哥并一位小格格,真真是龙凤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