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欣喜感染,问道:“想什么呢?笑成这样。”
尤绾便和四爷讲起家里的小古板哥哥,说自己怎么捉弄尤进,又是怎么被额娘抓包的。
“大哥最胆小了,我十岁之后他就不愿带我出门,说女孩子不能被人瞧了去。我就穿上男装跟他溜出去,还有小姑娘给我送荷包呢!”尤绾得意地眯起眼睛。
四爷仔细打量她两眼,发现小婢女确实所言非虚。这张脸再倒退几岁,正是珠圆玉润粉雕玉琢的时候,扮上男孩装束,也是个俊俏可爱的儿郎。
四爷突然想,等以后尤绾生了女儿,若是能继承她几分容貌,也定是又可爱又可怜。
“爷,你什么时候准我回家啊?爷是君子,答应过的事情不能食言的。”
尤绾转头望向四爷,眸子清澈干净,四爷猛地咳嗽一声,缓了缓才道:“等从琉璃厂回来,就去尤家一趟。此时你阿玛正上值,晚些时候才能见到。”
尤绾没想到今天还有这么一个惊喜,顿时更加开心,连忙给四爷倒了杯热茶:“爷真好,快喝杯茶润润嗓子,千万别累着了。”
四爷瞪她一眼,刚才坐了那么久,也没见她倒杯茶。这下松口带她回家,突然就殷勤起来,卖乖也不知道装装样子。
琉璃厂是一条长街,摊位上品类繁多,古书文玩什么都有。
四爷下车后径直进了最大的文玩店,尤绾自然亦步亦趋地跟上。
店家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四爷了,脸上带着笑,立即迎上来:“爷,您上次定制的玻璃屏风都烧好了,就在楼上放着呢。”
尤绾已经被架子上各式各样的摆件吸引了目光,四爷瞥见她目光专注地盯着珍宝架,叮嘱道:“爷上去看看,你乖乖待着。”
尤绾乖乖点头,余光都没分给四爷半个。
四爷此次前来,是来取为德妃定制的生辰贺礼,一座六扇的玻璃屏风,烧的是寿延万福的花样,技艺比不上内务府精湛,但盛在寓意上佳。
他下楼的时候,尤绾手里拿着几张纸,正拉着小二说话。
“这些图样可以做吗?我想做成一套鼻烟壶,半个月的期限够不够?”
那小二接过纸张,端详后说道:“这个不难,您先付定金,我这边给您开个票据。”
尤绾就要拿出自己的荷包。
转眼被旁边人伸手按住,她抬眼一看,四爷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正打量她画的卡通图样。
“这是个小人画?”四爷问道。
那纸上画着几个或坐或立的小姑娘,穿着粉糯糯的旗装,头上梳着小两把,四肢都短短胖胖的,透着股带着憨气的可爱,让他有莫名熟悉的感觉。
尤绾一把藏起图样,说道:“这是我的,不给爷看。”
她画的是卡通版的自己,准备烧制一套鼻烟壶送到家里,阿玛额娘思念她的时候也好有个念想。
四爷眉毛一挑,也没再看那张纸,转身对店家说:“鼻烟壶记在爷的账上,不必找她要了。”
尤绾闻言,小声嘀咕道:“我有银子。”
四爷扫她一眼:“你的银子还不都是爷给的?”
尤绾顿时词穷,毕竟四爷说的是大实话,她的月银都是贝勒府发的,剩下的体己银子是阿玛给的。但用父母的银子给家里人买礼物,也太不能体现她的真心了。
尤绾只能不情不愿地受了四爷的好意,把图样交给小二,留下尤家的地址,让店家烧制好后直接送到家里。
临走的时候,四爷特意落后一步,低声交待店家:“鼻烟壶多烧一套一样的,送到爷府上。”
尤家是一座三进的大院子,坐落于内城和外城的交界处。
四贝勒府的马车行至胡同口,四爷就没再让人进去了。
以他的身份,若是现在亲临尤府,怕是尤家人都要吓破胆。
尤绾才没想这些,兴致冲冲地下了马车,提着衣服跑得飞快。
四爷看她难掩雀跃的背影,嘴角上扬,轻声斥怪:“没有规矩。”
尤家人正关门吃饭呢,突然听得大门被人拍得啪啪作响。
尤绍军生得粗犷,眉心一皱就能吓哭小孩,他不耐烦道:“这是谁家熊孩子?敢敲我家的门,老大去把他撵走。”
尤进闻言起身,走去把大门一开。
“大妹妹?”尤进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尤绍军在正厅里听见他这句话,嗤道:“你大妹妹在贝勒府呢!别胡说。”
尤进突然转过身来,望着一家人:“阿玛,我没胡说,真是大妹妹回来了!”
尤绾哗地从门后跳出来,暴露在尤家所有人面前,她故意装出生气的模样:“怎么我回来都没人迎接我?这么惊讶做什么,难道不欢迎我回来?”
尤家人足足凝滞了半盏茶时间,才终于反应过来,尤绾这是真的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元旦快乐!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