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家天翻地覆好一阵忙活,为尤绾这次回家,所有人都激动的不得了。
还是尤绾多次重复自己不能待太久,尤绍军才打消了让尤绾在家吃饭留宿的念头。
家里人大多都是粗神经,没发现尤绾回家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只有她额娘喜塔腊氏,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喜塔腊氏把尤绾拉到房间里,问道:“你这次怎么回府的?府里主子知道吗?”
尤绾道:“是主子爷给我的赏赐,他把我送到胡同口,现在还在那等我呢。”
喜塔腊氏一听,心顿时沉到谷底。
尤绾看她难看至极的脸色,连忙问道:“额娘,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喜塔腊氏看她那不开窍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在尤绾头上连敲好几个指头:“你这个傻姑娘,还笑得出来!贝勒爷是什么身份,他为什么送你回家,还巴巴地在胡同口等你?额娘用脚指头都能猜出他在打什么主意!”
“什么主意啊?”尤绾委屈地摸摸头,对上额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当然是打你的主意,你这个傻子!”
尤绾猛地瞪圆眼睛,唇瓣微张:“不、不会吧,四爷不是那样的人。”
“呵!”喜塔腊氏才不像尤绾那样单纯,不是她自夸,自家女儿这般容貌,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不动心的。
原本以为四贝勒是众阿哥中最冷情的一个,应该不是为色所迷之人,这才使关系送尤绾进府。
没想到这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遇到好看的都撒不开手。
不过喜塔腊氏看女儿这副神情,就知道四爷还没把话说开,不是那般急色的人。
喜塔腊氏在心里祈祷,只求四贝勒别把话说透,这贝勒府里的女人那么多,她家绾绾怎么应付得过来。
尤绾从尤家出来的时候,人还有点恍惚。
晕晕乎乎上了马车,尤绾缩在角落,致力于把自己变成鹌鹑。
四爷看她脸色苍白,但眼睛没红,应该没有哭过,心下微定:“这是怎么了?回家不开心,那下次爷不给你准假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到又要很长时间见不到家里人,有点伤感罢了。”
尤绾说完低下头,只留给四爷一个带着绢花的头顶。
四爷转转手上的扳指,沉默无言。他不可能让尤绾频繁归家,这不合规矩,况且他也不愿意。
若是以后……倒可以将尤家人召进府里一见,四爷面色深沉,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
尤绾还在消化额娘跟她说的话,愁都愁死了。
她不记得历史上雍正有姓尤的妃子啊?那就说明她肯定不会被纳进府里。但额娘说的有理有据,四爷这么忙,尤绾从没见他带后院哪位主子出门过,自己却享受了这番待遇。
要说四爷是个体恤下人宽和大度的主子,尤绾是打死也不信的。
不过四爷也没对她动手动脚啊,这个时空像四爷这样的龙子凤孙,不都是看中了谁,就往榻上带吗?他们那万恶的特权思想,从不会认为自己是错的。
尤绾觉得自己就是地里那弱小的蒲公英,不知道何时从哪吹来一阵风,就能把她吹散了。
还没等她好好可怜自己,这身下的马车突然刹住,车头猛地翘起来。尤绾坐不稳,就这么顺着车壁惊叫着滑下来。
四爷坐在马车最里面,刚要张嘴问发生了什么事,下一刻怀里就多了道温热的身子。
他神色自若,手臂一展将尤绾按在怀里:“别动,小心嗑到头。”
有力的大掌按在小婢女纤细柔软的腰上,尤绾顿时烫得都要烧着了。
那手掌不上不下,刚刚好按在她腰背和臀肉中间的凹陷处,最是敏感不过,好像有一簇缠人的火苗,从那尾椎骨攀延而上,烧得她脸红心跳。
果然额娘说的没错,四爷这是要对她动手动脚了,果然是馋她身子。
外面车夫费尽力气稳住惊慌的马,隔着车帘惶恐万分地对四爷道:“主子爷,前面突然闯出来一个小姑娘,这马儿受惊了,奴才一时没拉住,求主子爷恕罪。”
“那小姑娘呢?”四爷一边问,一边不着痕迹施力制住尤绾的挣扎,摩挲着掌心下滑嫩的肌肤。
车夫声音里有几分难堪:“正在路中间站着呢,一动也不动。”
这怕不是吓着了,尤绾施巧劲从四爷怀里钻出来,掀开帘子一瞧,果然有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的,愣在路中间。
美人从怀里挣了去,四爷兴味淡淡地往椅背上一靠,道:“让她家人来带走。”
一个小姑娘,家里人不至于让她单独出门,四爷也懒得和她计较。
下一刻,便有个十七八岁的丫鬟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把抱住小姑娘退到路边。
“我的二小姐,你怎么突然跑那去了,真是吓死奴才了。”这丫鬟心有余悸,后怕道。
年亦兰望着那重新上路的马车,声音稚嫩:“那是谁家的马车啊?”
丫鬟看了眼,答道:“这个时辰往这条路走的,大概是四贝勒府回府的马车吧?”
“是啊。”年亦兰轻声应和,原本童真的脸上隐隐露出几分和年龄相背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