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又大量饮性烈的冷酒所致,而五石散,是在傅婕妤宫中发现的,她根本无法推托,连她自己,亦有服食五石散的迹象,”
五石散,,我在听闻入耳时只觉得惊恐,五石散在魏晋时代的王公贵族中甚为风行,大约以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五种矿石研磨成粉后混合使用,此五味药中,钟乳石、白石英、石硫磺确实有壮阳、温肺肾的功效,但药力过后不多时辰,身体会剧冷剧热,长期服用者“魂不守宅,血不华色,精爽烟浮,容若槁木,谓之鬼幽”,甚者大汗脱阳,气绝身亡,
我震惊不已,“此乃宫中禁物,傅婕妤从何处得來,皇上又为何会服食,太医都不知晓么,”
“皇兄自得傅婕妤,朝夕不离,常在她宫中厮混终日,时常连皇后也见不到一面,何况太医呢,这五石散,听傅婕妤身边的侍女招供,是为房中秘戏所用,傅婕妤从宫外弄來以此招徕恩宠,以致损伤龙体,”
我低头默默沉思,山路崎岖幽深,仿佛走不道头一样,风吹起树叶相互碰触的声音,在空旷之处更觉可怖,玄凌,他竟放浪形骸到这种地步了么,我脑中极力思索着,骤然道:“不会,以你所说,傅婕妤容貌酷似纯元皇后,皇上宠爱异常,她又何必再要以五石散招徕恩宠,而五石散是宫中禁药,即便要招徕恩宠,她自可向太医索取宫中秘制的**,何须自己冒险从宫外弄來,况且她还沒有身孕,一身所依只有皇帝一个,她怎么会轻易去损伤他的龙体,不是自伤根本么,”
玄清目光炯炯,只望着我,“你记得我方才所说么,皇兄对她近乎独宠,冷落后宫,连皇后也不常常相见,”
我的眼皮倏然一跳,“你也发觉或许是有人陷害,”我心念电转,惊道:“会不会是皇后,是皇后用的五石散,,”
玄清按着我的肩膀,沉静道:“皇后入宫以來,一向爱重皇兄非同寻常,即便她会因妒陷害傅婕妤,但是断断不会下五石散损伤皇兄的身体,”
我的心绪镇定下來,慢慢道:“可是,宫中不爱惜皇帝的妃嫔也有很多,”
“是,事后傅婕妤百般辩解,然而宫中因她的得宠已经怨声载道,她到底年轻,在其位时也不知劝皇兄雨露均沾,以致今日墙倒众人推,惹得太后勃然大怒,下旨缢杀并且将傅婕妤一族废为庶人,”
我的心思在刹那间冰冷了下來,幽幽道:“太后要杀她,不只是因为五石散之事吧,”
玄清默然,眼角含着一缕悲伤与忧愁,“有我母妃的前车之鉴,太后如何能容得傅婕妤独占恩宠,她是断断容不得的,”
我了然,“五石散不过是被借了个由头,因着五石散一事证据确凿,连皇上也不能说什么吧,”
“太后与皇后雷厉风行,皇兄醒转时,傅婕妤已死,即便皇兄想要为她开脱也不得,只不过,皇兄也再沒有提起过傅婕妤,哪怕我发觉他失落,他也沒有再提起,”玄清缓缓道:“他只道,佳人难再得,”他的手臂牢牢拥抱住我,“嬛儿,我不得不害怕,皇兄,他在梦里,叫了你的名字,我在宫中侍疾二十七日,虽然只听皇兄在睡梦中含糊地喊过一次你的名字,虽然只有一次,我也害怕,嬛儿,我怕失去你,”
我的心突突地跳着,我死劲把脸抵靠在他的肩上,多么可笑,我与他共枕之时,他在梦里呼唤的,是“宛宛”,到如今,却唤了我,
“七张机,鸳鸯织就又迟疑,只恐被人轻裁剪,分飞两处,一场离恨,何计再相随,所以,你会写这样的七张机给我,是不是,”我轻声道:“那么在皇上的睡梦里,常常呼唤着的人,可是纯元皇后,宛宛,是么,”
“是,然而,并不是在睡梦中,皇兄在养病时,常常独自一人翻看纯元皇后的遗物,”
我颔首,冷静道:“他的在清醒时,想念的是纯元皇后,会在梦中喊我的名字,大抵是因为……”我冷漠地苦笑,“是因为我有三分似纯元皇后,他不过是在想念纯元皇后本人时偶尔想到了我这个不驯服的影子罢了,”我温柔抬眸,向他道:“何况,我是被驱逐修行的人,怎么还会回去呢,所以,你不会失去我,”
他紧紧拥抱住我,我几乎能感觉到他沉沉的心跳,“嬛儿,我竟然发现我是这样胆小的人,害怕失去你,”
我把脸埋在他胸膛里,感受他温暖而让人安定的气息,“清,我也曾经胆小,不敢接受你的情意,如今,我们在一起,彼此依靠,清,有你在,我不会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