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瑾琮帝略带警告的眼神看着瑾妃,婉贵人勾唇轻笑了下。
真是天都看不下去, 来帮她了, 谁能想到, 竟然不用她想点对付她的法子, 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婉贵人当然不可能这么好心,白白的放过这个机会, 后宫里的女人,今日是朋友,明日就可能反咬你一口, 所以说, 敌人能少一个是一个, 更何况这个敌人还是全后宫的眼中钉肉中刺。
婉贵人心里头开心的很,手里捏着的金凤簪被她不经意间的一动, 发出了轻微的响声,使得雪灵从桑莘的话中回神,她忙看了眼瑾琮帝和桑莘, 蹙眉道:“皇上,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桑莘玉臂微扬,对着雪灵莞尔一笑道:“姐姐,没事。”
瑾琮帝眼神依旧紧紧的盯着桑莘,目光灼灼。
桑莘抿了抿唇,婉贵人在一旁偷偷的瞧了一眼瑾琮帝, 见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紧紧的盯着桑莘的模样, 她润了润嗓子, 生怕瑾琮帝会维护她,道:“皇上,这后宫没有皇后,没有掌管六宫的人,如今这后宫能说上话的瑜妃被禁足,这件事又不能这么草率的过去,只能让皇上做主了。”
“还请皇上三思,该怎么解决啊。”
“皇上,这可不是小事。”
瑾琮帝在婉贵人正义凛然的声音中,看着桑莘,眉头紧缩,忽的想起她方才的那句“臣妾罪该万死”旋即,低声无奈的呵斥道:“又胡闹。”
如此紧张的氛围,众人都忽略了瑾琮帝语气里那淡淡的宠溺,下意识得觉得瑾琮帝是在怪罪桑莘,雪灵眉头蹙起,婉贵人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时,瑾琮帝冷冽的眉眼往她这边扫了一眼。
婉贵人被看的有些心神不宁,却又觉得这件事她的的确确是在桑莘宫里看见的,她未有插手,也未有设计陷害,思及此便也无甚心虚,但只是嗓音放软了些,道:“还请皇上给后宫姐妹一个解释,不然这后宫怕是要乱套了。”
雪灵咬了咬唇,她相信桑莘不是这种人,不想让婉贵人设计陷害了桑莘,正准备站出来替包背锅时,瑾琮帝夹杂了冰霜般寒冷的嗓音响起,“你想要解释是吗?”
桑莘低垂着眼,没说话。
婉贵人只觉得她是心虚,轻笑了下,嗯了声,道:“回皇上,臣妾是要一个解释。”
瑾琮帝未有再说话,只是将婉贵人手中的金凤簪拿到了自己的手里,继而将桑莘别在腰间的小帕子拔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瑾琮帝用那条小帕子将金凤簪被婉贵人碰过的地方擦拭的干干净净,继而,做了一件让殿内人顿时目瞪口呆的一件事。
只见瑾琮帝指骨分明的大手轻捏起金凤簪,继而靠近桑莘两步,长臂一伸,一只手将她的头桎梏住,另一只手轻轻的将金凤簪插入了她的发鬓中,婉贵人一双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瑾琮帝。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瑾琮帝居然会将这个簪子簪到桑莘的发鬓上,她原以为,瑾琮帝真的想保桑莘,应该就是呵斥两句,却不料,他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让一个妃子,簪了金凤簪!
皇上帮一个妃子簪发,且还用的是金凤簪!
这到底什么意思!
婉贵人觉得呼吸都快要止住了,她发觉自从桑莘的出现就让后宫变的不一样了,不!不止后宫,就连皇上也变了,以前怎么可能让人留宿邵阳宫,昨日非但留宿了,一夜过后竟封妃了!
且还在子卿宫用晚膳,这不就是打算晚上还在这里留宿吗?
婉贵人的心如针扎般疼,她望着瑾琮帝,似乎还是想要他一个解释。
“让你失望了。”瑾琮帝冷声道:“这金凤簪,是朕今日拿来哄嫤妃的。”
声落,众人诧异。
其中当属婉贵人,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解释,但她还是觉得,这是瑾琮帝拿来搪塞她维护桑莘的一个理由,一个皇上怎么可能去哄一个妃子,更何况这个皇上本就是冷清冷性之人,且哄就罢了,再怎么也不至于拿金凤簪来哄!
还没等婉贵人质疑,瑾琮帝便道:“朕的解释就是如此,信与不信取决于你,其余的与朕无关。”
“朕本也可以不解释。”瑾琮帝冷眼扫了婉贵人一眼,道:“但,朕今日要是不解释,明日就会一群人诬陷嫤妃偷窃私藏,有私心。”
婉贵人咬唇,嗓音支离破碎:“皇上......”
瑾琮帝牵着桑莘的手,看了婉贵人一眼,打断她的话,道:“别说金凤簪了,嫤妃要是开口和朕要皇后,朕立刻就下旨,再者,你方才说瑜妃最大?莫不是你忘了你跟前的是有封号的嫤妃?还有,朕何时给过瑜妃掌管后宫的权利?”
话一出口,表明了态度,甚至后面一脸串的问题都在代表着瑾琮帝已然生气,要是再呆在这,恐怕会殃及池鱼,再加上婉贵人她自个儿也实在没脸待下去,草草的欠身行了礼,退了下去。
婉贵人退下后,雪灵也跟着走出去,关姑姑也识趣的退下,殿内只剩下桑莘和瑾琮帝。
桑莘的耳畔还留存着瑾琮帝的那句“嫤妃要是开口和朕要皇后,朕立刻就下旨。”于是此刻还呆呆的望着他,她今日是真的不知道这是金凤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