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时冉怕这七皇子扣住她,开口道,“七皇子,我是北晟人,我不想知道太多。”
“你虽知道家仆是南商人,还为他施针,你心地如此善良,我没什么可瞒着你。别怕,我又不是土匪,你只要能让我妹妹好转,我便放你回北晟。无论你想要什么酬谢,我都可以满足你。”
越溪说南商六皇子最为良善,楼应追随的三皇子是蔫坏损,八皇子手段非常,而这七皇子虽不争,却是六皇子一派。
这七皇子一脸人畜无害,还带着些憨傻,看起来毫无防备之心,想必瘟疫之事不是他所为。
“瘟疫之事,来得太过突然。我没什么想要的,只要你肯把我放出府邸便好。”
本就想探探玉河水,若是这七皇子肯将自己放出府,便可去玉河一探。
“得了瘟疫的百姓日渐增多,我作为一方之主,却束手无策。”
南商实行分封制,原来与北晟交界的凌济洲是七皇子的封地。
想必顺着玉河下毒之人也是为了给这七皇子和他追随的六皇子裹些乱子。
若能捉住,便是顶好的。
“七皇子,凌济洲和宛洲的瘟疫为何几日之间便多出十几倍,你在北晟可曾听闻玉河水狗都不喝,玉河水经凌济洲流入北晟,七皇子的属地难不成是有妖邪作祟?”
南商信奉玄学,蔺时冉想先胡乱扯几句,探探这七皇子的口径。
“妖邪?”七皇子满眼疑问。
“我不仅是个大夫,还是个能掐会算的。”蔺时冉从怀中掏出龟藏。
“前几日我卜到这瘟疫是因为玉河出了邪祟,可苦于自己是个小老百姓,这种事也不好跟官府去说,若七皇子肯信我,今日夜里,便同我一起埋伏在玉河,抓邪祟。”
一顿忽悠下,七皇子竟有些动摇。
“你一个小姑娘还会抓邪祟?”
“七皇子可听说过北晟的巫族?”
七皇子点了点头,“谁人不知,巫族神女厉害得很,若不是巫族神女占卜出矿脉,北晟不会如此兴盛,怎会一步赶上我南商!”
看来他信得很,这便好办了。
“实不相瞒,我族便是巫族的分支,会些巫术,一般的邪祟,我都能抓。”
蔺时冉自豪自己这扯皮的技能,简直说来就来。
“七皇子又不亏,晚上去一趟便知道了,切记人不可过多,七皇子只带几个心腹便可,走漏了风声,便抓不到了。”
眼见面前的蔺时冉随身带着龟藏,指不定家中真是巫族的分支,她说得对,去一趟也没有损失,何况又是自己的地盘,不妨走这一遭。
此时,小公主醒了过来,嘴里喃喃地唤,“皇兄,皇兄。”
见小公主的精神好了些许,七皇子也高兴起来,“烦请姑娘再为我妹妹把把脉。”
“公主好转了一些,六皇子找个手轻的婢女给公主拍拍背吧,有助于祛痰,公主也会呼吸的更顺畅些。”
“太好了!”
七皇子戳了戳小公主肉嘟嘟的脸颊,“等你好了,皇兄带你下河捕鱼抓蛤蟆。”
——
是夜,玉河边。
蔺时冉带着七皇子和他手下的几个暗卫埋伏在玉河边。
按照蔺时冉的猜测,宛洲官府每日都会带人去清理水质,可水质依然不好。
便是每日夜里都会有人往玉河上游投毒,玉河水污染越严重,瘟疫传播的便越快。
蔺时冉吩咐道,“噤声,惊动邪祟便不好了。”
两个时辰后,天擦擦亮,果然有一行人鬼鬼祟祟地拿着背篓到玉河边投掷东西。
“七皇子,邪祟来了。上!”
“快快!”七皇子示意那几个暗卫前去捉那几个人,忽而又出现了另一拨人向那几个人杀去。
场面一时间有点乱,七皇子护在了蔺时冉身边。
七皇子气鼓鼓的样子像一个孩童,“原来这便是你说的邪祟。真是没想到,竟有人在本皇子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蔺时冉自豪道,“邪祟可以是有形的,也可以是无形的,可以飘在空中,也可以藏在心里。”
两人看见河里飘来的是用过的面纱和衣物,想必这些东西沾染了瘟疫之人的身体,才会使瘟疫传播的如此之快。
蔺时冉看着那些东西十分心寒,为了权利,这始作俑者不惜害百姓性命。
蔺时冉面色平平,转身对七皇子说道,“你是好人,难保别人也是好人,放在何处都一样,无论是南商还是北晟,权力之下,便显得更为可怕。”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抓“邪祟”的,为何不止七皇子的手下,还有另外一小队人。
蔺时冉越看远处那人的身形越熟悉。
是陆竟炀!
而拿下了那几个投毒人之后,便成了另外两方的厮杀。
蔺时冉拉着七皇子的胳膊求道,“念在我救过你妹妹的份上,叫你的人停手!”
“这……”
蔺时冉见七皇子还在犹豫,一把扯下头上的簪子,抵在他的脖子上,“我不想伤你,叫你的人停手。”
七皇子发令道,“住手!”
两方持战备的状态。
陆竟炀定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