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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醉楼,蔺时冉、秦棉房间。
越溪从营帐回来时,蔺时冉二人已经累得瘫在屋内的小榻上。
“王妃、秦棉。”
见越溪回来,蔺时冉打起精神,“陆竟炀那边如何了?”
“王妃放心,王爷无事。倒是你们两个,怎么累成这样?”
“我们先是遇到了几个患了瘟疫的人,给他们施过针,然后又去了好几个药铺找药材,而后我又教冉冉施针。”
秦棉累得直不起腰,“这一天,当真是累。”
越溪扯唇一笑,摇头道,“平日精力无限的尹医师也有叫苦叫累的一天。”
“不然,你来试试。”
蔺时冉喝了口水,“陆竟炀那边有什么进展?”
“王爷怀疑是南商的八皇子一派干的,怕是八皇子想借此疫断了楼应和薛氏的勾结,祸水东引,才殃及了宛洲百姓。所以我们怀疑是南商流入北晟的玉河中沾过染疫之人的东西。”
秦棉骂道,“这些王八蛋。”
“空口无凭,又不能明目张胆去南商查探。王爷也是苦恼。”
蔺时冉又道,“明日,我和秦棉去施救染疫的百姓,虽然施针只能好转,但起码还能延缓些时日。顺便再找那两味药材。越溪,你明日便去帮陆竟炀吧,碍着万将军,他那边也紧缺人手。水源之事,玉河源头在南商,再想办法。”
“那你们二人可要小心,我可不想被陆竟炀拆皮拔骨。”
“越大侠放心,我会保护冉冉。”秦棉趴在小榻上,摆了摆手。
翌日,蔺时冉与秦棉刚要出发,经过浅醉楼的客房便见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公子,哑声喊着救命。
看样子他是个商人,好像还是从南商来的。
蔺时冉和秦棉戴好面纱,走进了房间。
“我来给他施针,秦棉,你在旁边帮我看着。”
秦棉点点头,随后蔺时冉便给那个公子施针。
“这公子应该是个南商商人,可惜了。”
“南商人也是人,就算是南商的马,只要不是在战场,能救也得搭把手。”
“蔺公子这针施的不错,出师了。”
秦棉又给那公子拍了拍背,喂了他一颗丹药,随后带着蔺时冉去药铺接着找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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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氏药铺。
算起来,这已经是城中走过的第六间药铺了。
秦棉曾看过一本医书上,按照记忆中那味药材的样子,自己画了出来,“请问,有没有这味药材。”
那医师端详半天,“这不是红景天么,这可是稀罕物,它长在西境,贵得很,小店怎么会有?”
“对,就是红景天,我想起来了。”
蔺时冉看着秦棉欢呼雀跃的样子,好像在说,终于有识货的了。
“宛洲虽紧挨南商,但离西境也不远,为何没有啊?”
“这药平日用不上,也比较珍贵,哪家药铺也不会进这个。”那老板答道。
看来只能求水珍帮忙了。
秦棉又打开了另一幅自己画的画,“老板,那这位药材呢?”
“这个呀,宛洲山上多的是,可这是五瓣花还是三瓣花,这两种不一样,有一种还有毒嘞,就连我这个本地人都分不清,姑娘要是去采可要看清楚。”
从药铺出来,秦棉看着比较沮丧。
“怎么啦,起码咱们找到其中一样,一会儿我便给水珍修书一封,拜托她从西境送些过来。”
“可是另一味,我也记不得是三瓣花还是五瓣花,总不能像神农一样去尝吧。”
“若实在不行,我可以占卜。”
“不行,占卜会受到反噬的,你上次吐血就把我吓死了。”
蔺时冉安慰道,“不过是病一场,我扛得住。”
“那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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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永平王府。
“夫人,菱洲蚂蟥成群了,父皇命我明日去一趟菱洲,夫人可愿陪我同去?”
一连几日陆竟林的讨好,让余乙景对他有所改观。
陆竟林为了投其所好,不仅让手下捉了几十只猫供她“玩耍”,还在院子里,养了斗鸡,给余乙景解闷。
“蚂蟥?我还没见过蚂蟥。”余乙景接过陆竟林的外袍.
陆竟林l揽着余乙景的细腰,开口道,“蚂蟥可厉害了,咬人一口,并不亚于被一只老鼠咬一口。而且,有些蚂蟥,还有毒。”
“如此厉害的玩意儿我竟没见过,那便一同去吧。”
“那明日我们先回余府陪岳丈和岳母用午膳再启程去菱洲。”
余乙景见陆竟林对她如此周到体贴,竟有些动心。
她从未动过真心,自然也不知道,一个人的爱是可以演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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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浅醉楼。
一股浓郁的香味飘来,蔺时冉被一个黑衣男子带走。
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若冠玉的翩翩公子。
蔺时冉晕晕乎乎地撑起身子,周围的环境一片陌生,“你是?”
那面若冠玉的公子开口道,“我替家仆谢姑娘白日救命之恩。”
明明束了胸之后才换的男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