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忍冬另一条胳膊。
还是碧棠稳重些,把方才奉上来的茶水换掉:“如此还是别喝茶了,我给你冲点儿蜜枣。”
苏瑜打趣:“将来啊,把你们一个个都嫁出去,想生孩子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话瞬时让紫坠和青黛红了脸,蝉衣和碧棠则是笑个没完。
苏瑜又拉着忍冬手询问她如今在苏家的状况,以及与婆婆的相处情况。
忍冬道:“我刚嫁过去时,婆婆确实不大待见我,不过她也不是那等恶人,顶多便是不大爱与我打交道,免了我的晨昏定省。不过如今我被诊出有孕,婆婆反而喜欢往我院里跑了,倒是很热情的样子。”
说到这儿,忍冬不由笑了,“其实婆婆是个很可爱的人,如今跟她相处的熟了,觉得还挺逗的。前日我院儿里有个丫头,□□梅的,见着我有了身子便想寻机会钻空子,经常未曾经过我的允许去书房里给夫君送点心。后来不知怎的就被婆婆给发现了,倒把夫君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我为他生儿育女,十月怀胎,他却想着寻花问柳,不顾及着我的感受。夫君自然是对那春梅无意的,又被婆婆一阵痛骂,当场便把春梅给发卖了。”
屋子里几个丫头听完也是笑,又忍不住感叹这个婆婆确实不错。
苏瑜道:“我听闻苏泽生的母亲是个乡下妇人,夫君早故,独自一人拉扯苏泽生长大,又供他念书,让他有如今这样的地位,想来也是个好母亲的。如今她对你好,我也就放心了。”
忍冬点头:“婆婆总说做人不能忘本,她不喜官宦世家的三妻四妾,在这方面对夫君自幼教导。虽然我刚嫁过去时婆婆不喜,却也从不想给夫君纳妾的事。”
苏瑜闻此笑了:“苏泽生有这么一个母亲,难怪是个痴情种呢,念了你许多年。”
说到这儿,苏瑜看向忍冬,“当初你还不想嫁,如今我瞧着,倒是嫁得好。”
忍冬面上涌起一抹娇羞,端起杯盏抿了口蜜茶。
晚上苏瑜原本要留忍冬用晚膳的,不料膳食还未好,外面门房已经传话过来,说苏泽生来接人了。
几个丫头哄笑着打趣忍冬,倒惹得忍冬颇有些不好意思。
苏瑜看着如今的她,心里很是安慰。以前多么冷淡的一个人,如今瞧着倒是有了人情味儿。
“快去吧,让她们四个送你,别让苏大人久候。你身子不便,日后还是好生歇着,得了空我去苏家找你说话。”苏瑜笑道。
忍冬这才拜别苏瑜,由蝉衣等人簇拥着出了侯府。
平南侯府的大门外面,苏泽生早就在等着了,身着绯色官袍,身材颀长,芝兰玉树,瞧见忍冬过出来亲自迎了上去。
青黛等人对着忍冬还能玩笑几句,但对于这位左仆射自然是不熟的,便不好多说话,只把忍冬交给她,行了礼目送他们乘马车离开。
马车上,苏泽生握着忍冬的手,言语间透着关切:“怎么样,累不累?”
忍冬不由笑了:“夫君未免太过紧张,我这才一个月,什么感觉都没有呢,哪里会觉得累。”
“那也是要小心些的,如今也给端宁郡君报了喜,这段日子就不要出门了吧,你在家里待着,免得母亲担心。朝中这段日子也不忙,我多在家陪你。”
忍冬听得心里一暖,轻轻点头:“好。”
……
齐国与蔡国的战事一直在进行着,齐国天子亲自带领将士势如破竹,很快兵临蔡国皇城之下。
蔡国皇帝顽强抵抗,拒不投降,死守城池,这给姜夜带来了极大的阻碍。
蔡国皇城临都易守难攻,一个月下来久攻不下,将士死伤颇大,一时之间军心涣散,原本如虹的气势也在逐渐的消磨殆尽。齐军一时间归心似箭。
然姜夜并不为所动,率军退出皇城二十里安营扎寨,以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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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都城外三十里处,有个小山村,名曰青河沟。
此处钟灵毓秀,民风淳朴,不觉间,苏鸿羽和俞氏夫妻二人已经在此住了几年了。
当初俞氏去上香,马车失足跌落悬崖,原以为会没了命,不料被树枝勾住衣裳,侥幸活了下来。崖下没有食物,她只能用野果子来充饥。
谁想便不小心误食了毒果,昏迷不醒。
苏鸿羽好容易找到她时,她已经双唇发黑,不省人事。
当时周遭有狼虎视眈眈,苏鸿羽为了免她不受狼的伤害,与之相博,搞得遍体鳞伤,也险些断了气儿。
若非遇上猎户射死了那匹狼,或许他们夫妻二人早就没命了。
不省人事的夫妻二人被那猎户交给了当时路过的鬼医诸葛先生,被带离了大衍地界。
从大衍一路往北的途中,俞氏因为中毒不省人事。苏鸿羽养伤后逐渐恢复,然而因为当初与狼搏斗时被抓伤了眼睛,双目再也看不见了。
鬼医诸葛先生说,俞氏所中之毒世间少有,他暂时无解毒之法,唯有去北边落岐山上采摘悬崖峭壁间的青栀草,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落岐山在蔡国境地,苏鸿羽原本想书信一封向家人报个平安,但当时又想着妻子生死未卜,也不知那青栀草能否解她体内之毒。如果妻子不在了,他也没有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