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
高铭虽然知道花荣厉害,但到底刀剑无眼,害怕他意外受伤,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笑容,实则手心里都是汗。
就见场上两人斗了几个回合,花荣俯身躲过李原大刀,接着银枪枪头触地,支撑着他飞起身来,一脚踹到李原身上,直接将他从马上踢得一头载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下。
花荣则骑着李原枣红马绕着他走了几圈,如果这是真正战场,落马李原早被花荣一枪戳死了。
李原捂着跌伤肋骨位置,由两个兵卒扶着,来到了马洪和高铭跟前。
马洪刚要开口,就听高铭不带什么感情道:“李原刀法不熟,弓马生疏,自此刻起解除李原牙将一职,空缺职位另行寻人后补。”
这时候邱团练站了出来,咬着后牙槽道:“大人,怎么能因一场演武输了,就撤职呢?”
“怎么不能撤,只许时牙将离职,不许其他滥竽充数人离开吗?”高铭一挥手,“叫军政司立刻呈文案来,撤了李原这牙将。”
话音一落,聂亮就领了军政司人来,文书都写好,将李原名字填了上去,大印一盖,而高铭也很有效率,从聂亮手里取过早已准备好大印,爽快一印,完活!
李原捂着肋下,疼得直抽冷气,但又不知该说什么,犹豫间,文书都写好了。
高铭恨不得甩到他脸上,冷声道:“去罢。”便不再看他一眼。
高铭他爹是太尉,公文递到上面去,就是走个过场,哪有不批。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赶走时迁,就怎么赶走李原。
邱团练见李原解职已成定局,恼怒看向场内花荣,对马洪道:“统制大人,卑职愿意会会这人!”
肯定是侥幸,打败一个牙将得意什么,且看老子。
不等马洪答话,高铭便抢话道:“哦,不知邱团练想比试什么?”
邱团练看到花荣马鞍旁挂着弓箭,一字一顿道:“比箭。在这场地内,我先射他一箭,他若是能躲过,还我一箭,如此这般,各射三箭。”
刚才那这人枪法了得,既然如此,他既然挂着弓箭,那么就比试射箭,他对自己弓法极有信心。
马洪等人冷眼旁观,并未发声阻止,谁都知道这邱团练射箭技术整个军营无人能敌,叫他替李原报仇,给这个外来家伙点颜色看看正好。
高铭则心想,找花荣比射箭?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他乐见其成,“好,就当如此!”
邱团练恨不得将对手射个透心凉,“弓箭无眼睛,如果有伤残……”
话音刚落,就听那人在身后道:“射死勿论!”
极为嚣张,听得邱团练只磨牙,冷笑道:“那就好。”说罢,纷纷左右,“拿我弓箭来!”
这邱团练骑一匹白马,通神雪白,膘肥体壮,乃是一匹好马。
他是军中有名神箭手,之前演武比试就没输过,开弓射箭,一向是他最拿手。
今日,他就在这最拿手技法上,取这个不知轻重家伙狗命!
鼓手擂鼓,旗手摇旗,场内一片肃杀。
因为邱团练说他先开弓,于是一开始,花荣便打马往校场南边尽头跑。
邱团练追了上来,从箭袋中取出一箭,扣得满满,用尽两臂力气,眯起眼睛,看准了前面黑马方向,咬着牙关,一松手,将箭射了出去。
就见这箭乘着风,朝花荣射来过去,就见花荣一边骑马一边回头,侧身一躲,就将这支箭躲了过去。
他太了解弓箭了,这箭离开弓弦之后如何飞动,他比谁都清楚,从哪里射来,能射到哪里,一目了然,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躲掉。
邱团练见这箭竟然被对方躲掉了,大惊失色,调转马头就跑。
而花荣只是原地停下,也不打马去追以便缩短两人距离。
他就在原地骑着马,从箭袋内取出一支箭来,搭在弓弦上,慢慢调整箭头方向,然后一松手,将箭射了出去。
邱团练只觉得脑后生风,仿佛已经听到了箭矢划破空气穿透而来声响。
接着,他只觉得肩胛猛地一下剧痛,啊一声落下马来,结结实实栽倒在地。
演武厅前,所有人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邱团练不仅没射中对方还叫人给射翻马下。
高铭毫不掩饰自己高兴,拍手笑道:“好箭法!”
这邱团练顶多算市级高手,遇到花荣这种国家级直接翻车。
另一边,花荣则随手将弓箭挂在了马鞍上,不慌不忙打马奔到了演武厅前。
刚才就见邱团练一箭没射中这人,而这人似乎不费什么力气,如探囊取物一般就把邱团练射翻马下。
而且这一箭力道极大,直接射穿了邱团练肩胛骨,但凡射到其他部位,今日邱团练就得横尸当场。不过,现在这伤也不轻,能不能再开弓看造化。
邱团练疼得满脸是汗,由两个兵卒拖着来到了高铭等人跟前。
马洪见他这般,立刻道:“大人,邱团练负了伤,再解除职务,怕是……”
“怕是怎样?射死尚且勿论,他现在还有一条命,难道还想官复原职吗?”高铭冷笑着道,一挥手拿过军政司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