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这、……”
掌柜的语塞,想要解释又不知从何解释起,只能满面为难:“我这怎么好意思……”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贵气少年冷笑一声,也不让美.艳少女把金子给收回去。他只是屈指朝着那金锭一弹,那金锭便“砰!”一声飞了出去,直直砸到了掌柜的鼻梁上。
鼻血四溅,掌柜的“哎唷!”一声,脸上直接开了花。想来他这鼻梁是要么是碎了,要么是断了。
“剩下的钱就当本……本少爷赏你的看诊费了。”
贵气少年中途改了自称,且并不为自己一言不合就打断了掌柜的鼻梁的行为道歉。他这一出手就是如此狠辣,除了是为帮妹妹说话,还是为了震慑宵小——他们一行只有三人,起码明面上只有三人。方才他妹妹露了财显了富,虽然出了风头,却也难免被人给盯上。他这屈指一弹就碎人鼻梁,可见功夫不低,若想向他们三人出手,只怕还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是否足够。
掌柜的鼻梁尽碎,捂着鼻子还不敢使力。他的血滴得到处都是,周围的人却全在给那一女两男的少年们鼓掌叫好。
“阿弥陀佛。”
一个衣衫破烂的小沙弥从人群外挤了进来,他身上早已被大雨湿透。奇异的是他明明带着斗笠,那斗笠却被他给搁在了背上的竹箱之上。
见了眼泪与鼻血齐齐往下流淌的掌柜的,小沙弥念了句佛号。他蹲下.身来放下自己背上的竹箱,跟着拿下了挂在竹箱上的斗笠。
这下大伙儿都知道小沙弥为何不戴上斗笠了。
小沙弥的竹箱之中有只通体雪白的猫儿。小沙弥正是把自己的斗笠拿去给竹箱里的猫儿遮雨,这才把自己给淋了个透湿。
竹箱的盖子一打开,猫儿就灵巧地跃到了小沙弥的肩头,然后就这么找好位置站定了下来。
蓬蓬松松的大尾巴犹如一条毛茸茸的围巾,白猫的尾巴绕到了小沙弥的脖子上。小沙弥却像是浑然不觉。只是拿了一帖不知道什么东西做成的、黑乎乎又臭烘烘的膏药给那掌柜的,要他敷上。
“小师傅,这掌柜的可坏了!你何必帮他!”
说话的正是围观中的一人。此人对老曹头的家事有些了解,又目睹了掌柜的行径,只觉得掌柜的真是太欺负老实人。
那小沙弥却只是笑笑,朝着说话之人双手合十一点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
听到小沙弥这么说,周围对小沙弥怒目而视的人不再怒目,反倒人人都在轻声感叹:“小师傅可真是个好心人呀……不愧是普度众生的佛门中人。”
小沙弥笑眯眯的,既不接话也不谦虚,只是仿佛没听见这些议论的声音。倒是小沙弥肩膀上的白猫懒洋洋的“喵呜”了一声,颇为无趣一般在小沙弥肩上拉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尔后就整只猫就稳稳当当地伏坐了下来。
狸奴不吵不闹还能乖乖的待在人的肩头上不乱跑,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光景。不光是众人都觉得新奇有趣,就连那一桌明显身份非凡的少年少女们都朝着小沙弥这边看了过来。
掌柜的不太敢把小沙弥给的膏药直接往鼻子上敷,可现下他要再拒绝小沙弥的好意,只怕众人的视线都能把他切碎成千百块。他姑且只能敷衍地把膏药敷到鼻梁上,跟着进里头去喊自家娘子来代自己张罗招呼客人,自己则去躺着等雨停了好去看大夫。
小沙弥被招呼到靠窗的一桌坐下。白猫也从他肩头下来,坐到了桌面上,尾巴整整齐齐地绕着四足围了一圈儿。
【这些人可真是想当然。那老头儿将一车皮货堵在门口,可不是蠢而是坏。】
朝着两只眼睛一金一蓝的白猫咕噜咕噜几声,小沙弥像是在逗猫儿。
白猫听见他的咕噜,也朝着他咕噜咕噜几声。
【世人大多如此,不必见怪。】
老曹头是在进门的时候临时起的意。雨天打尖儿住店的人都多,他那一车皮货放在门口,是要挡着人家掌柜的做生意的。掌柜的若是不想被妨碍,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让他把这车货给推到后头放着去。
可这货往后头一放,之后多了不要紧,是不是少了可就全是老曹头说得算。掌柜的身边就一个小跑堂,哪儿能时时刻刻看着这车皮货?就算这私驿里人手足够,掌柜的能拨出人手来看顾老曹头这一车皮货,老曹头说皮货少了,掌柜的还不是百口莫辩?
掌柜的在这里开私驿开了快二十年,老曹头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他一开始就没让老曹头把皮货带进店来便是不想给老曹头作筏子的机会。哪晓得这为他引来了更大的灾祸……
小沙弥因为白猫的回应而喜笑颜开,他将脸凑到白猫身上,深深地在白猫身上呼吸,顺便还用自己的脸颊蹭了一脸的猫毛。
菩萨都是男身女相,这小沙弥兴许是得了菩萨的真传。他也是个男身女相的容貌,一张还未完全长开的脸上五官精致得犹如细瓷捏制,处处都是将将正好,多一分则过火显得妖孽轻浮,少一分则显得绝情清冷寡淡。正是因为他五官处处都是这样的刚刚好,他才看起来神色柔和温暖,眼中有着菩萨佛祖般要渡人济世的光芒。
白猫被小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