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体有了个大概了解。
商队基本上会选择客栈,吃住包揽,省得麻烦。
自己开个小馆子,商队生意是做不了,主攻对象还是西州本土人。
骡车行了约莫半刻钟,就到了都护府大街。
姜言意瞧着这条大街两边房子比别地方都要气派许多,白墙灰瓦,临街酒楼茶舍也十分高端大气,这条街裁衣铺子和卖金银首饰铺子居多。
姜言意问:“这附近住约莫都是些达官显贵吧?”
李厨子颇为意外地看她一眼,点头道:“官老爷们都住这一代,那些个地痞无赖都不敢到这一带放肆,你一个姑娘家,住在这里也放心。”
这一点是姜言意自己还没考虑到,赵头儿想得这般周全,姜言意心下对他又感激了几分。
赵头儿说铺子和都护府毗邻。
都护府院墙比那铺子高了三尺有余,远远瞧着,铺子门楣莫名地低矮得有些可怜。
大白天,铺子门竟是紧闭。
赵头儿还道莫不是他那亲戚出了什么事,赶紧拍门,里面传出一个中年男人嗓音:“谁呀?”
“大侄子,是我,你二叔!”赵头儿在门外吼了一嗓子。
姜言意打量着这胭脂铺名称“柳记”。
赵头儿管这铺子主人叫大侄子,可见这铺子主人也姓赵才对,但铺名却叫“柳记”,联想到铺子主人媳妇回了江南娘家,赵头儿大侄子又打算把这铺子连着宅子一同卖了去江南。
约莫这铺子主人是个惧内,或者说是媳妇娘家势大。
她兀自猜测时,铺子大门打开了,出来是个富态中年男人,面相跟赵头儿有几分相似,嘴边也留着八字胡,不过比赵头儿浓密了不少。
赵头儿见着大侄子就劈头盖脸一通问:“大白天也关门闭户作甚呢?生意不做了?”
说起生意,赵大宝一脸红光满面,他道:“昨夜有支商队把我铺子里所有香料都买走了,我本还想着等把铺子卖了,凑够了钱再下江南,如今回了本钱,就打算直接关了铺子先去江南了。”
话落他才瞧见姜言意,因为赵头儿一直在火头营做事,他认得出姜言意身上这身兵服是火头营,问了句:“这位小哥是……”
赵头儿替姜言意回答:“是个身世可怜姑娘家,想在西州盘个店面开馆子,我想着你这地方一时半会儿也卖不出去,带她过来看看。”
自家叔叔介绍过来人,赵大宝放心,也没多问关于姜言意事,热络介绍道:“我这铺子地段好,姑娘你盘下来不愁没生意,瞧这地砖,当时用是青花砖呢,这条街也只有对面福来酒楼用是这砖……”
姜言意粗略看了一眼,外面铺子已经清理过了,瞧着约莫有个六十来平,采光不错。
她道:“我想看看里面院子。”
赵大宝赶紧领着姜言意往里面走,他放才约莫是在收拾东西,院子里摆了不少笼箱。
挨着院墙有一片两尺来宽花圃,种三角梅已经爬满了整个院墙,淡紫色花儿开在这深秋里,倒是说不出好看。
屋子有三间,一间主屋,一间厢房,一间厨房。
赵大宝问:“姑娘你瞧着如何?不是我自夸,放眼整个都护府大街,你绝对找不着第二户比这里还好。”
姜言意道了句不错,走进厨房,却发现厨房后面还有一个片丈宽空地,对面那一丈半高墙,正是都护府院墙。
她问:“我开馆子做菜,厨房这一块儿毕竟是一天到晚都会用,会不会吵到隔壁?”
赵大宝忙道:“这个你放心,如今这都护府里住是西州新上任大将军,大将军平日里都在军营,府上只有些仆役,整个都护府就跟空一样,而且毗邻都护府,你独居在此也不用担心那些个毛贼强盗。”
姜言意心说这叔侄两说话路子怪像。
不过这铺子和院子确实很和姜言意心意,她打算租下来。
毗邻若是别官宦人家,姜言意还会担心有没,但新上任大将军那绝对是个正直不阿好人啊!
一上任就解救了营妓们,爱兵如子,如今又放她们这些良家女子归家,姜言意自动带入了包青天形象。
初到火头营时听说那些关于大将军如何凶煞传言全被她抛脑后去了。
姜言意问了赵大宝大概什么时候下江南,赵大宝只说就这两天。
因为赵头儿这层关系在里面,姜言意租下这房子也算是帮赵大宝解了燃眉之急,一个月赁钱便只收了姜言意五百钱。
姜言意给了一百钱做定金。
租赁契书要等姜言意正式租房时才签订,赵大宝怕自己那时候已经下江南了,便委托李头儿帮忙。
商定完这些事情,赵大宝准备送赵头儿和姜言意出去,却听见外边传来阵阵盔甲碰撞声。
赵大宝隔着门缝一瞧,发现官兵队伍都已经站到了自家门口,
他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只得对姜言意和赵头儿道:“你们等会儿再出去,外边不知怎,站了不少官兵。”
姜言意心道难不成是自己乔装混出西州大营事被上边知道了,现在要抓她问罪?
仔细一想,又觉着自己还没这么大脸面。
**
都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