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酒家包间,两名男子正相对而坐,边吃边聊。
“穆掌柜,来、小弟敬你一杯!”独孤问君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干!”
穆万利也将杯中酒一口干完,随后又将两人酒杯斟满。
“原本小弟想来此地收些玉器、瓷瓶,没想到却出了这档子事,还被人当作杀人嫌犯,真是流年不利啊……”
穆万利夹了一块芙蓉鸡片送入口中,苦笑道:“彼此彼此,我不也一样?”
“穆掌柜,你那边真的没有我要的东西?”
穆万利答道:“那还真没有。我主收字画,你要的玉器和瓷瓶我就那么几件而已,你之前都看不上。”
“这上饶县就没有其他人做这买卖了?”
穆万利朝他摆了摆手道:“上饶县才多大,哪有这么多人干这行?当铺只有钱掌柜他一家而已。”
“这可如何是好……”独孤问君唉声叹气道:“我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吗?”
“这我暂时还真没有办法,要不你再待上几天,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联系几个卖家。”
“那就有劳穆掌柜了。干!”
“独孤老板客气了。干!”
两人又干了一杯。
独孤问君心中有些郁闷,边吃边向窗外张望散心,却恰好看见在卖烧饼的葛淑颖。
“这烧饼摊的娘子又在卖烧饼了。”独孤问君有些回味道:“她那烧饼做得的确可口,她叫葛……”
“葛淑颖。”穆万利将话接了过去,坏笑道:“她不仅烧饼做得好,其它也挺好的,嘿嘿!”
“哦?穆掌柜和她很熟吗?”
穆万利笑了一下,将话题岔开了:“要是他的丈夫还在,倒是可以帮上你的忙。”
“她的丈夫死了?”
“是啊,她的丈夫叫庞朝义,也是一名做古董生意的商人。不过十年前因为一次意外,已经亡故了。可惜了这么一个俏丽的小娘子,空守在家。诶、独孤老板,你怎么了?”
“庞朝义、庞朝义……”此时的独孤问君正在不停地轻声重复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为什么会这么耳熟能详……”
独孤问君忽感头有些痛,用手指按住太阳穴轻揉一番,这才有所缓解。
穆万利又呼唤了几声,独孤问君这才回过神来。
“独孤老板,你刚才怎么了?”
“噢,小弟刚才听到庞朝义这个名字之后,总感觉似乎以前在哪里听说过。”
“你可是在各地到处收古玩,说不定十多年前曾经和他做过生意,只是时间久了不记得了。”
“也是,不去管他了,咱们接着喝。”
县衙公堂,一个消瘦的男子神情紧张地站着。
“阿旺。”凌知县坐在堂上问道:“你可知钱铁锋已死一事?”
“回大人的话,小人前些天回村探亲去了,并不知道当铺了发生了什么。直到昨天官府来人,小人才知道掌柜的死了。”
“当铺的钥匙一共有三把,你的那一把可一直带在身上?”
阿旺听到后赶忙将钥匙取出,答道:“一直带着,不曾离身。”
衙役接过钥匙后交给了白若雪,她将三把钥匙放在一起比对了一下,然后朝凌知县点了点头。
凌知县见到后接着问道:“那你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可有将钥匙交予过他人保管?”
“小人探亲期间钥匙贴身携带,从未给过他人。”
“大人。”梁捕头在凌知县耳边悄悄说道:“阿旺他回村之后并没有离开过,案发当天也有人能够证明。村子里最近也没有外人去过。”
“知道了。”凌知县无奈地吩咐道:“让他画押之后就回去吧。”
白若雪见阿旺身上找不出有用的线索,便寻到了关素娘之前所提到的郑大友。
郑大友生得五大三粗,找到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抡着柴刀劈柴。
听到钱铁锋的死讯,郑大友鼓掌大笑道:“这无良奸商终于得了报应!”
见他毫不避讳的样子,白若雪开门见山地问道:“听说钱铁锋之前坑了你一笔,你曾经扬言要他当心小命,可有此事?”
“不错!”郑大友承认得相当干脆:“既然诸位大人找到了俺,那俺也没有什么好瞒了。两年多前,俺娘病重,家里没钱找郎中。俺迫不得已把俺爹留下来的祖传宝刀拿去当了。钱铁锋那厮只肯出十两银子,俺那时候急着要给娘治病,也不知道那宝刀到底能值多少银子,也就答应了。”
说到这里,郑大友的火气开始上来了:“没想到当票过了当期之后,俺偶然间在路上看到有人拿着俺当的宝刀。细问之下才知道他花了二百两银子才买到手,这宝刀至少能当一百两。”
“然后你找他算账去了?”
“当然!”郑大友愤愤不平道:“俺立刻就去找他算账,质问他为何要坑俺。可他却说当初是俺自己答应了当十两银子,要是俺在当票规定时间内赎回,那宝刀还是俺的,谁让俺自己不赎回。还说当期一过,这宝刀就是他的东西,他爱卖多少银子就卖多少。就算卖一千两,也与俺无关!”
白若雪看他那副莽撞的样子,便知道此事定然无法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