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白若雪打算上门去找钱铁锋的妻子了解一下情况。
昨天捕快兵分两路,分别调查了独孤问君和穆万利两人前一晚的去向。
独孤问君住在万安客栈,店小二证实没见他昨晚离开过客栈。不过根据捕快后来的调查,客栈的楼梯东边有一扇侧门,平时并不会上锁,而且位置比较隐蔽,进出时不会引人注目。也就是说,独孤问君前一晚如果通过侧门进出,不一定会有人看到他。而且他已经在万安客栈住了有一小段时间,极有可能会知道这扇侧门的存在。
再说穆万利,他自述那晚在祥云酒家喝酒。掌柜的见到他自斟自饮喝了大半个时辰,直到接近戌时才离开。因为聚宝斋那晚只有他一个人在,所以到底他有没有回去也并没有人能够为其证明。
“白姑娘。”凌知县问道:“目前这两个人那晚的去向都不算明朗,但我们又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这两个人涉案,你看怎么办?”
“虽然前晚的神秘访客有可能就是他们其中一人,但我们也不能只把目光集中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或许杀害钱铁锋的凶手另有其人,而且有可能是他以前交易过的客人。一种可能是见财起意,想要将那两件宝贝据为己有;另外一种可能是,此人曾经与钱铁锋有过嫌隙,这次是报复杀人。所以我今天先打算去钱铁锋的家中看看,与他妻子见上一面,或许会有所斩获。”
“那好,今日本官与白姑娘同去。”
钱家的宅子不小,装饰得也算富丽堂皇,尤其是院中挖了一个鱼池,池中尽是锦鲤。看来正如之前小吉所言,钱铁锋该花钱的地方还是相当舍得的,尤其是为了谈生意,面子上的功夫下得挺足。
一个小丫鬟将众人请到客堂坐下,并奉上香茗:“诸位大人请稍候片刻,夫人马上就来。”
仅仅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一名一身素色、不施粉黛的年轻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的客堂。
“民妇关素娘,见过诸位大人!”
关素娘说完之后又说道:“我家官人身遭不测,还望诸位大人尽快捉拿凶手,为官人报仇雪恨!”
她跪地啼哭、泪如雨下,惹得凌知县连连呼道:“起来说、起来说!”
关素娘起来后用帕子抹去泪水,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爱。别说是男人,就算是白若雪这样的女子看着也有些心动。不过在她的啼哭声中究竟有几分悲伤之情,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白若雪率先问道:“关素娘,昨晚钱铁锋一夜未归,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
关素娘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情绪后答道:“当铺晚上时常会有客人上门谈生意,官人他如果谈晚了便会睡在当铺,是以我前天也以为他留宿当铺了。直到昨天上午,官府派人来通知了,我才知道官人没了。”
凌知县在一旁问道:“所以你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他是和谁见的面?”
关素娘微微摇了一下头道:“生意上的事,官人从来不会告诉我。所以他与哪些人有生意上的往来我并不清楚,除了聚宝斋的穆掌柜。”
“穆万利?”白若雪心中一个激灵,马上问道:“钱铁锋和穆万利很熟吗?”
“岂止是熟。”关素娘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答道:“他们两个已经是二十多年的好友了,穆掌柜时不时会来家里坐坐。据官人说,他和穆掌柜早年在外地合伙做生意,结果十年前被人坑了一笔,血本无归。三个人只好分道扬镳,各自回老家。没想到不知怎么的又发迹了,便重新在上饶县开起了铺子。”
“三个人?还有一个人是谁?”这是白若雪之前没有听说过的事。
“不知道,这个我从来没有听官人说起过,不过那人好像不是上饶县的。”
白若雪追问道:“那钱铁锋可有说过他是怎么重新发迹的?想要置下这么大的家业,本钱可需要不少。”
关素娘露出了一副无奈的笑容,说道:“这个他也不肯说。他其实对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钱才是最重要的。他一年下来在我身上花的心思,恐怕还不如那池塘里的锦鲤多。”
“那他娶你回来做什么?”
“对他来说,我只不过是拿来撑门面用的。而且与其说是娶,不如说是买,我是被他从青楼里买回来的。一开始的时候我和仙儿还都觉得非常幸运。”
“你口中所说的仙儿是谁?”
“黎仙儿和我一样,那时候都是青楼里的清倌儿。八年前的一次偶然机会,官人和穆掌柜一起来看表演,结果就看上了我们两个,花了一笔不小的钱把我们给买回去了。仙儿跟了穆掌柜,而我成了钱夫人。”
说到这儿,关素娘忍不住自嘲了起来:“各位大人应该想不到吧,这么多年来他压根儿就没碰过我,他根本就对我没有任何兴趣。我后来问他,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花钱把我买来,结果他却说那是因为比花聘礼娶一个便宜多了……”
这话听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哑口无言,这恐怕是听到过最离谱的娶妻理由了。
“说白了,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客人上门时能够为他撑起台面的人而已。”关素娘似笑非笑地说道:“不过我也知足了,在钱家再怎么说也比在青楼强上百倍。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