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明立刻上前向赵怀月请罪:“殿下,微臣有罪!微臣明知任向桂以权谋私、作奸犯科,却碍于他的淫威而没有及时将他的罪行揭露上报,以至于到了今日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微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恳请殿下责罚!”
“没有及时揭露上报?”赵怀月冷哼一声道:“本王问的是你为何与任向桂同流合污,做下那些贪赃枉法之事,刚才却对此只字未提。焦副使,你就想这么糊弄过去吗?”
“殿下明鉴!”焦明赶忙说道:“微臣虽知晓任向桂做下的那些事,但却并未参与其中,反而曾经多次规劝他及早收手,奈何任向桂他执迷不悟,不肯听从微臣的建议啊!”
“哦,是吗?”赵怀月扫了焦明一眼,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他身边,问道:“去年正月初五,副使焦明用下品军械替换厢军军械一批,共计钢刀一百四十把、盾牌一百二十面、盔甲一百套。可有此事?”
“这、这……”
“去年三月十二,副使焦明收购肖贵荣所供给的军械制作下品原材料一批,定为上品,价值三千五百两纹银。可有此事?”
“去年四月二十,副使焦明将下品军械共计三百二十五套定为上品,配给至润州府当地厢军。可有此事?焦副使,还要本王接着往下说吗?”
“殿下、殿下!”焦明分辩道:“不知殿下从何得知这些凭空捏造的东西,这是对微臣赤裸裸的恶语中伤啊!”
“凭空捏造?”
赵怀月一伸手,阿元将那几本账册交到他的手上。
“这些可是任向桂记载在原始账册上的账目,可不是之前的那些假账。本王遣人从他蓄养在外的女人手中查抄而来,你又作何解释?”
焦明故作镇定地答道:“殿下,这一定是任向桂因为微臣不愿意与他狼狈为奸,所以才故意陷害微臣的!请殿下让他出来,微臣愿意与他当面对质!”
说罢,他脸上的表情反而显得镇定起来。
“这样子啊。”赵怀月轻蔑一笑,说道:“既是如此,那便如你所愿。”
他拍了拍手,一个人从左侧走了进来:“焦明,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焦明定睛一看,走来之人竟是原本以为已经死去的任向桂,惊得他肝胆欲裂。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任向桂怒极反笑,扫了,好来个死无对证吧?”
那晚狱卒却并没有将那个鸡腿给他吃,而是怒骂他一顿后将鸡腿给了对面监牢里的犯人。没想到那犯人吃了没多久便口吐鲜血,倒地身亡了。
之后他便被紧急转移到了一间秘密牢房,在那里他彻底想通了,将所有知道的情况一股脑儿交代清楚。
当然,任向桂并不知道他被转移走后,那名犯人又神奇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焦明,你敢说自己从未做过那些事情?”
任向桂随口说出了三、四件焦明一起参与买卖,说得焦明哑口无言。
赵怀月微微一笑,问道:“焦副使,之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和任向桂当面对质么,怎么现在他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一声不吭了?”
焦明脸色变换了多次,却不敢吭声。
“来人,将这贪赃枉法的奸猾之徒与本王拿下!”
两名侍卫将焦明押了下去。
赵怀月随后看向了总领许振通,问道:“许总领,你看这焦明应该如何处置啊?”
许振通赶紧上前答话:“殿下,这焦明欺上瞒下、中饱私囊,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说得好!”赵怀月笑眯眯地敲了一下手中的折扇,说道:“不过如果这焦明该杀,那么许统领你岂非要千刀万剐了?”
“殿、殿下!”许振通大惊失色。
“你怕不是忘了,你这江南东路总领所管辖的是辖下所有军队的钱粮支给用度。要做假账,必须让辖下各部门一起坐下来商讨。任向桂身为你的下属,怎会不知你将那账册藏在何处?”
赵怀月将一本账册扔到他的面前:“刚才本王已经派人从你的府邸将账册查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许总领?”
许振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认罪:“罪臣该死!罪臣该死!求殿下开恩啊!”
“来人!将总领许振通、发运使裴大成、都转运使曹阳泉一并拿下!”
三名高官被押下后,其他的官员一个个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赵怀月挨个儿将他们看了一遍,朗声说道:“你们剩下来的这些人,个个都干净了?官盐、茶业、丝绸这些一点毛病都没有?本王提点江南东路也有两年之久,平日里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本王不想做得太绝了。”
两名侍卫搬上来一个大木箱,木箱的上方开着一个口子。
赵怀月指着那个箱子说道:“本王给你们一个机会。以今晚戌时为限,只要在戌时之前将自己的罪状写好后放入此箱之中,本王会酌情考虑,从轻发落。不过超过规定时间之后还不据实交代,一经查实,本王必严惩不贷!”
走到门口的时候,赵怀月又停下了脚步,转身说道:“本王言尽于此,望诸位好自为之!”
待到赵怀月离开之后,余下的那群官员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