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众人皆向那张桌子看去。
那桌中间坐着一名穿着丝绸蓝袍的翩翩贵公子,约莫已过弱冠之年,面若冠玉、俊美绝伦。他温文儒雅之中又带着几分英武之气,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在他的左侧坐着一名束发少年,虽不及那贵公子般有着潘安宋玉之貌,却也称得上神清骨秀。
而右侧那名穿着翡翠烟罗绉纱裙的少女,便是刚才声音的主人。只见她焦容满面,双手将全身上下拍了个遍。
“没了、没了!”少女说话都带哭腔了:“这下子完蛋了!”
“小怜,你先别着急,再仔细找找。”对面的少年安慰道:“想想是不是之前买蒸糕的时候没收好,落下了?”
“不可能啊,我进门的时候还特地摸了一下,那时候还在的。定是在这里吃饭的时候,被人不注意给偷了!”
听到这话,店小二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脸上满是不悦。
“我说这位姑娘,您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店小二转身看了看其他客人后继续说道:“您这意思就是说在这儿有贼,可来咱们这三元馆吃饭的,都是清清白白的正经人,这么没凭没据地说人家可不太好吧?”
“是啊,怎么说话的?”边上有人附和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怜涨红了脸,急忙解释。
“阿元。”那贵公子终于开口了:“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那束发少年答道:“公子,我身上只有些零碎银子,不够付饭钱。”
贵公子听完之后想了想,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置于桌上:“小二,我等的钱财都放在小怜那荷包之中。要不这样,这玉佩先押在贵店,等之后取了钱来我再回来赎,你看如何?”
“这……”听了这话,店小二有些犹豫不决了。
那块玉佩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价值不菲,倘若抵押这段时间出了点岔子那就问题大了。之前就有过客人忘了带钱而留下物品抵押,结果抵押物却不慎损毁了,反倒赔了一笔钱,从此老板就不再允许以物抵押。
要是普通人,店小二就直接报官了,可这位公子看起来也并非一般人,他也不敢随便得罪。
正当店小二左右为难的时候,白若雪却说话了。
“小二,如果这位小怜姑娘确实遭了贼,那还是尽早报官为好。”
“姑娘,这要是报官了,没有半天可走不掉,这不把大家都耽误了吗?”
“是啊,我等下还有事呢,要是耽搁了怎么办?”
听到那瘦子这么一嚷嚷,其他人都出声附和了起来。
“这好办啊。”白若雪微笑了一下:“把贼抓出来送到官府就可以了。”
那老者看了一眼白若雪,问道:“你这女娃娃有办法把贼抓出来?”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有些事情还需要向小怜姑娘确认一下。”
“不知这位姐姐想要知道什么事情?”见到有人愿意帮忙,小怜相当高兴。
“你确定荷包是在三元馆里丢的吗?”
“确定。进来之前我在门口小摊上买了一份蒸糕,这时候肯定还在。买完之后我们就进来了,中间没去过其它地方。”
“荷包中有多少钱财?”
“里面有十四两多一点的银子,一百两的银票四张,还有一张二十两的和一张五两的。”
好家伙,随身居然带了这么多钱,果然是有钱人,其他人投来了羡慕中夹杂嫉妒的目光。
“这就好办了。”白若雪掏出自己荷包打开放桌上,说道:“银票好藏,但现银的话身上可就不太好藏了。大家将自己的荷包亮出来看看,谁身上超过了十四两银子,谁就有嫌疑。”
“姑娘,光是凭这一点就断定谁是贼,这可有点武断吧?”那瘦子听了白若雪的话,有些不信任。
“这只不过是筛选一下而已,并不代表有十四两就一定是贼。”
“既是如此,老朽就先来带个头吧。”
说完,那名老者就将自己的荷包放在白若雪那个的边上。
“行吧,看就看,反正我也没这么多钱,省得有人说我心虚。”那瘦子也把荷包拿了出来。
那对夫妻互望了一眼后,宝儿爹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
“我们夫妻两人的财物都是放在一起的。”
白若雪朝他们点头示意。
远处那个壮汉直到现在都还在撸起袖子吃糖醋鲫鱼,直到其他人都在盯着他看,才不好意思地拿出了荷包。
店小二道:“我干活的时候身上从来不带钱,不信你们搜搜看。”
贵公子朝阿元使了个眼色,后者上去检查了一下店小二,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
见到所有人的荷包都拿了出来,白若雪将它们一字排开,逐个检查过去。
她自己的是五两三钱银子和两张十两的银票;老者的是四两六钱银子和一张二十两的银票;瘦子是六两银子和一张五两的银票;宝儿爹是三两七钱银子;壮汉则是八两三钱银子和一张二十两银票。至于那些铜钱,则不再细数了。
“姐姐,这......”小怜这下子可傻眼了:“他们没有一个人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