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央的方桌上,摆放着一壶水酒、几碟下酒小菜、两副碗筷和两个酒杯。一男一女桌前相对而坐。
少女正值碧玉年华,身着一件杏黄色的撒花烟罗衫,艳若桃李,水灵秀气。她的两只手腕上各戴着一串金色铃铛,轻轻晃动就会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
男子执起酒壶,将两个酒杯斟满。而后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向少女举了一下。
少女不疑有它,微微一笑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而吃了没几口菜后,她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不省人事。
半睡半醒之间,少女只感觉有人将她身子抱起后又放下,身上的衣衫被逐一扒下,随后下身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她想呼喊,却张不开口;她想挣扎,却四肢绵软;她想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却睁不开眼。她只能拳头紧攥,贝齿紧咬,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只有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而下。
数日后,高山上,悬崖边。
少女目光呆滞,就这样痴痴地望着山崖下方。
现在的她,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灵秀之气,整个人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什么山盟海誓,什么白头偕老,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沉默许久之后,少女终于下定决心。她将铃铛摘下紧握在手,银牙一咬,纵身向前一跃而下。
在空中,她留下了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句话:“我恨你们!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凄厉的嘶吼如同厉鬼的尖叫,在山谷间回荡着,久久不能散去。
一年后,一名老者在山脚下挖药。当他拨开草丛的时候,却看到了一样令他终生难忘的东西,惊得跌倒在地。
乱石堆中,一件褪色的杏黄衣衫包裹着一具白骨,白骨的手中握着两串变形的铃铛。
官府虽贴出了认领告示,却无人前来收尸,只得将尸骸葬于郊外的乱葬岗,除了那两串铃铛。
没有人能料到,这具无名尸骸会在之后重新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咯啦、咯啦......”一辆马车缓缓地行驶在路上,马蹄所踏过的地面,扬起了阵阵尘埃。
这是丹徒县通往丹阳县的官道,白若雪正坐在马车上百无聊赖地欣赏着周边的风景。
毕竟拿着知县大人每月一百两的俸禄,白若雪也不好意思天天坐在家里,于是隔三差五都会去县衙转上一转。
恰巧昨日有一份公文需要在今天送到隔壁丹阳县的县衙,其他人又为了缉捕杨修春而脱不开身,于是冯师爷便拜托白若雪走上一遭。
公文送毕,已是晌午。白若雪打算先找个地方将肚子填饱,下午在县城逛上一圈再回去。顺着大道边走边逛,一家名为“三元馆”的酒楼吸引了她的注意,决定就在此解决午餐。
刚踏进三元馆,店小二便立马殷勤地跑过来招呼。
“哟,姑娘里边请!”
白若雪中间找了个位置,坐下后说道:“小二,给我来碗片儿川。”
“好嘞,姑娘请稍坐片刻。”
过了没多久,小二就端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片儿川。
面滑汤鲜,肉片鲜嫩,笋菜脆爽,不禁令白若雪食指大动、赞不绝口。
刚才一同端上来的还有隔壁桌的一道糖醋鲫鱼,店小二将菜放在桌上后就转身离开。
可是没曾料想到那名穿青色布衣的瘦子食客并没有下筷,只是端起那盘鱼用鼻子仔细嗅了两下,皱着眉头喊住了店小二。
“小二,等一下,你闻闻这盘鱼有什么味道?”
店小二端起鱼认真地闻了几下,狐疑地问道:“没有什么怪味道啊,咱们这道菜可是现杀现烧的。”
“那为什么有股酸味?”
“客官您说笑了,您点的可是‘糖醋鲫鱼’啊,可不得有醋味嘛。”
“胡扯!”瘦子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我点的可是红烧鲫鱼,怎么就变成了糖醋鲫鱼了?”
“啊,这、这不对吧?”店小二满脸惊讶道:“您之前点可是糖醋鲫鱼,我可听得清清楚楚啊。”
“我自己点了什么菜,自己不清楚?”
“那,您要不将就一下吧?”
“我从来不吃糖醋口味,赶紧退回去重做!”
说完,瘦子就将那道糖醋鲫鱼硬塞回到店小二手中。
正当店小二为难的时候,远处一张桌上响起了一个声音:“小二,那道菜既然没动过筷,就端俺这边来吧。”
一个壮汉憨笑着向他招了招手:“没事,俺就喜欢吃酸口的。”
店小二将鱼端了过去,并向他道了谢。
“没事,你记得把我这桌子收拾一下就好。”
他桌上一旁还堆着上一桌客人的剩菜和餐具没有收拾。
“好的,您稍等。”
壮汉夹起一块鱼背送入嘴里,大赞道:“酸甜适口,好吃!”
白若雪正看着,忽觉脚边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蹭。低头一瞧,竟是一只白脚狸花猫在贴着她撒娇。她看着有趣,便从碗里夹了一片肉丢下,那猫儿见状一口就吞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店小二将重新烹制的红烧鲫鱼端到了瘦子桌上。
他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