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案子其实不难查, 云的身份水落石出,的死因就昭然若揭了。难的只是该如何定罪,毕竟私下打杀奴婢虽犯法, 却没有谁真正的闹明面上。 洪老夫人飞快盘弄着手中的念珠,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仍是一派平静:“公孙大人此言何解,我洪家虽不是什么名门贵胄,却算书香世代, 容不得旁人如此诋毁。” 乃深宅妇人, 闭门不出, 兼得鬓发枯白, 倒让人心生怜悯。百姓不知其中缘由,不过听一句信一句,人云亦云,此又窃窃私语起来。 “这洪家老夫人瞧着不像狠毒的人,不是公孙大人弄错了。” “是呀,一个官家命妇, 何必跟奴婢过不去呢?” “八成是弄错了。” 就在百姓议论纷纷的候, 公孙琢玉适出声, 洪老夫人问道:“本官昨日曾经上门, 询问云一事, 老夫人您却说府上丫鬟众多,不记得此女子了, 是不是?” 洪老夫人不知他棺材里卖的什么药, 只能冷冰冰答道:“确实如此。” 四周的百姓觉得并无不妥,洪家这种富贵门第,丫鬟仆役成群, 主子哪儿挨个记住们呢。 公孙琢玉双手抱臂,忽然觉得今日的太阳极其刺眼:“听闻府上小公子因病暴毙,老夫人悲痛欲绝,专门请了道士念经超度,是不是?” 洪老夫人愈发不知他想做些什么,无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鸠杖,听他提及自己最疼爱的孙儿,语气终于有了些许波动,恼怒道:“是又如何?!” 公孙琢玉直视着:“不如何,只是本官听闻小公子暴毙当夜,在房中伺候的就是云,您恼怒至极,责怪伺候不周,还专门让人拖了出去掌嘴。难不成老夫人记性真的差如此地步,前段间发生的事这便忘了吗,更何况还牵扯您爱孙的死?!” 这是洪老夫人撒的第一个谎,拔出萝卜带出泥,面说的自然就没有了可信度。围观人群看着的目光已然奇怪起来。 洪老夫人老在在,丝毫不慌:“哦,公孙大人说的原来是名贱婢,老身确实见过,却并不知道名字,因着伺候不周,便让管事拖下去责罚了。” 公孙琢玉点头,似是恍然:“可据府中下人所说,云被拖出去,第二日就不见了踪影,老夫人可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洪老夫人打定主意不漏口风:“自然不知。” 公孙琢玉看向身的一干仆役,目光严肃:“管事何在?” 管家心中暗道倒霉,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哆哆嗦嗦上前:“小人在,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公孙琢玉问道:“是你将云拖下去责罚的?” 管事汗如雨下:“正是,掌嘴二十,又打了三十板子,便……便让人抬回屋了。” 公孙琢玉眼皮子都未抬,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什么辰回去的?” 管事结结巴巴道:“约摸……约摸是亥回去的。” 公孙琢玉不慌不忙:“哦?与云同屋居住的丫鬟是谁?” 管事闻言下意识看向身,唤了一名绿衣丫鬟过来:“回大人,与云同住的丫鬟乃是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