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年纪,模样也是清秀的,依稀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俊气,她右手握拳,轻轻锤着小腿,叹息道:“他这个人啊,大字不认识几个,书也没念过几天,能懂什么大道理,川子,看着脾气软,但妈知道,其实跟爹一样倔……” “这几年他嘴巴硬,撑着不肯低头,但心早就后悔,他有一次喝醉,说他这辈子统共就做过这么一件糊涂事儿,不仅断了的出路,还逼的不肯回家,说但凡你们爷俩谁先低个头,何必闹的几年都见不着面……” “爹没文化,哪里知道读书的好处和要,那个榆木脑袋敲碎也和他掰扯不清楚,时你爷奶又生着病,家里统共就那么点钱,真拿去供读书,一下子就掏空了,万一遇上个什么意外,说可怎么办?” 盛母说的都是实话,有些盛川知道,有些盛川不知道,他闭着眼没吭声,不知在想些什么,盛母目光慈祥,轻轻拍拍他的背:“爹老,别再跟他较这个真,他最近天天往山里跑,不是因为不想看见,是怕看见他烦,再摔一次,就真的没几年活头了。” 盛川睁开眼,望着远处的夜色没说话,他想起以前,盛父虽然脾气暴躁,喜欢动藤条抽人,但也是对他好过的,有一年村发大水把桥给淹了,没有路去学校,盛父就天天把他扛在肩膀上,趟水把他送去学堂,脚都泡烂。 他们是怎么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呢…… 没过多久,盛江河的伤口就处理好了,腿上缠着厚厚的一圈纱布,幸而骨头没断,盛母拿了药,然后把他扶出来:“老东西,看以后还往上山跑!” 盛父瞪眼,低声骂骂咧咧:“看说的什么胡话,头发长,见识短,树都在山上呢,我不去照顾能行?!” 他似乎不想让盛川背,搭着盛母的肩膀,故意加快速度,一瘸一拐的走在了最前面,盛母连声道:“慢点儿,慢点儿。” 盛川就跟在后面,用手电筒给他们照亮,一束光影划破黑暗,将周遭的树木草丛照得朦胧不清,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家。 盛母把盛父搀到门口的椅子上坐着:“我去厨房下点面,就当宵夜,往山上跑那么久肯定都累,们赶紧坐下来歇歇。” 盛父腿疼的紧,不坐也不行,摸了摸口袋的烟斗,似乎想抽两口缓缓,但没找到火,正四处搜摸着,面前忽然多一个打火机。 盛川搬着板凳,不知何时坐在了他身侧,指尖夹着一个红塑料壳的打火机,递给他:“用这个。” 盛父闻言下意识看他,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没能说出来,最后手忙脚乱的接过那个打火机,硬生生看出了几分受宠若惊的觉。 烟丝被点燃,不多时就冒起了袅袅白烟,这种烟味道辣,寻常人是抽不惯的,盛父抽了十几年,身上经年不散都是这种味道。 盛江河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一斗烟都快抽完,生平第一次没尝出什么味道来,末了低下头,在台阶上磕磕烟灰,发出邦邦的闷响。 盛川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片刻后,忽然出声问道:“咱们家盖房的钱哪儿来的?” 他时隔多年,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与对方说话。 盛父闻言愣了一下:“什么?” 盛川又复一遍:“咱们家盖房的钱哪儿来的?” 盛父闻言似乎有点懵,粗糙黝黑的手无意识搓搓膝盖:“不是你跟人家做生意寄回来的么?” 盛川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了,上次盛父进城找他的时候也是这样,话话外就是生意,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