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的唇,与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不同,攻势迅猛,极其具有侵略性。 沈郁一开始没动,后来不甘心被对方压着亲,扣住盛川的后脑用力吻了回去,喉结上下滚动,呼吸错乱,带着同样不逊于他的霸道。 二人过了好半晌才终于分开,盛川摩挲着沈郁红肿的唇,听不出情绪的挑眉道:“想吃就结账走吧。” 沈郁个时候又忽然改口了,别别扭扭的道:“我没说吃……”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沈郁看了眼,却见是老爷子,难免有些自在,给盛川打了个手势,然后侧身接了电话:“爸,什么事?” 沈郁当初非要和盛川在一起,差点没把老爷子死,挨了几顿打也长记性,时间一长,老爷子对他们的事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虽然依旧不同意,但好歹明面上没再继续反对,沈郁在他面前就乖觉了少。 老爷子的声音很沉,压抑着怒,没说什么,只是让沈郁回大宅一趟,然后就挂了电话。 沈郁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肯定出了事,对盛川道:“我爸让我回家一趟,下次再吃饭吧。” 盛川看了他一眼,搂住他的腰不松手,忽然一本正经的道:“能走。” 沈郁懵了:“你干嘛?” 盛川说:“我学你,无理取闹。” 沈郁直接乐了,他掰了掰盛川的手:“你才无理取闹。” 盛川本来也是逗他,顺势松开手:“走吧,我送你。” 盛川对沈老爷子来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的存在,每次见面都横挑鼻子竖挑眼,沈郁知道盛川自尊心重,想让他过去受白眼,犹豫一瞬,是拒绝了:“路不远,我自己去就行。” 上赶着是买卖,盛川道:“随你。” 沈郁看了他一眼,犹犹豫豫问道:“……你是不是生了?” 盛川却问他:“你什么时候见我生过?” 说完拍了拍他的腰:“去吧,别让老人家久等。” 沈郁离开了餐厅。 他回到大宅后,就见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等他,心里莫名有些突突:“爸,怎么了?” 沈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虽是问句,却语笃定:“又和那个野男人鬼混去了?” 沈郁撇嘴,站在他面前闷声辩解道:“盛川是野男人。” 沈老爷子恨铁成钢的跺了跺拐杖:“是野男人那就是狐狸精!你看看你,学什么好,非要学人家喜欢男人,魂都被勾走了!” 说完似乎欲与他争辩,一边叫司机备车,一边对沈郁道:“你跟我去公司一趟。” 沈郁眼皮子跳了跳:“去公司干什么?” 沈老爷子的吹胡子瞪眼:“你看看你,都多大了,整天无所事事,人家像你个年纪,生意都做的风生水起了。” 沈郁道:“是有大哥吗……” 他此言一出,似乎踩到了沈老爷子的痛脚,眼中寒芒一闪,声音沉沉的斥道:“闭嘴,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野种。” 沈郁明白老爷子为什么那么生,但也没再多话。跟着老爷子上了车,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就如做梦一般,只能用飞来横祸四个字形容。 那场车祸令沈家一夕巨变,连带着顶梁柱也垮塌了大半,在外人眼中已是摇摇欲坠。 知悉老爷子死讯的当天,沈郁刚刚做完手术救回来一条命,麻药的劲散去后,他仍睁开眼,却还是有意识的。 他听见护士在窃窃私语的说话。 “真可怜,沈老爷子就那么死了,唉,阎王爷要收人,多有钱都挡不住。” “幸亏他儿子捡回来一条命,然也太倒霉了。” 沈郁就那么躺在病床上,听旁人轻描淡写的谈论着至亲之人的生死,疼痛一点点袭来,却偏偏动弹得。 再然后,是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一个女声道:“沈生已经做完手术了,恢复情况良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还没苏醒。” 随即耳畔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