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高中午一共一个半小时的外出时间,距离午休还有会,没急着走,邹风一副清闲公子哥的模样,找夏思树把她包里的那支口红要了过来。
喝着别人的送来的粥,加上昨晚虽然睡得熟,但迷迷糊糊之间也知道陪在自己身边的是邹风。
夏思树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立场,于是把那支口红递给他。
走廊外有偶尔路过的同年级同学,谈话声和“哒哒”的脚步声顿挫。
邹风垂着眼,认真地那个劲,像是在研究什么难得一见的稀奇物品,最后往自己的手背上试着抹了点。
“......”
不知道说什么,夏思树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低下头,温吞地吃着面前的粥。
而邹风就站在那,看完那支口红,对刚才蹭口红那点暧昧举动恍若未觉般,只倚在身后的课桌边沿,看着夏思树的勺子在半空中顿了几秒,保温壶中的热气熏着她的脸颊和眼睫。
微弱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面前的课桌和夏思树的清瘦手腕上。
生了一场病,原本就尖的下巴似乎显得更瘦了些,即便是走在路上突然被拽去拍广告,也用不着再刻意减重。
因为担心外面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进来,夏思树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
见面前的人还没离开的打算,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下勺子,有点无可奈何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邹风当时正回着廖晚的消息,廖晚说打算过段日子从苏州来南城看他。
消息刚打了一半,他从手机上抬起眼,对视了两秒,嗤笑了声:“这么快就过河拆桥?”
“......”
“没。”夏思树指了下挂在投影仪上方的钟表,好声好气地跟他讲:“他们快回来了。”
邹风明知故问地“哦”了声,挺欠的:“然后?”
夏思树:“......”
见她憋在那不说话,邹风也懂,低头笑笑,懒得为难她,随后就从身后的课桌沿起身,收了手机放回制服外套的口袋里。
“药记得吃。”他最后把口袋里的两包药放在夏思树的课桌角。
夏思树点了下头,“嗯”了声:“谢了。”
到这三个月,她也摸清楚了。
不管这人心里想法怎么难猜,能知道的是他只看起来混蛋,但并不会真的让她陷入难堪的境地。
说完,邹风最后看了她一眼,将旁边的座椅抽到一旁,让出个过道来,抬脚往门外走。
也是这时,走廊外有人朝这边来。
快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邹风和正往教室进的佟茜朗和周玥打了个照面。
前者面无表情地从两人身旁径直过去,一点被撞见多余的神情都没有,直到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
佟茜朗磨了磨牙,她其实对邹风谈不上喜欢的死去活来,但联高里喜欢他的女生多,对她而言,更多的是一种占有欲和嫉妒心作怪。
身旁的周玥搂着她的手臂,安抚地拍了拍她。
两人座位就在夏思树的左前方,坐下后,佟茜朗把桌面上的课本用大力在桌面“啪”地摔了一声,骂了句:“恶心。”
就是没胆子指名道姓。
夏思树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邹风走了,也没其他人在。
几秒过去,她心情有点烦地放下勺子,右手往后捋了下发丝,紧接着抬起腿,懒得装的,直接从课桌底下狠狠往前踹了一脚!
“砰!”的一声,佟茜朗被踹的往前晃了一下,连带着课桌都往前“刺啦——”一声。
她气急败坏地回过头:“夏思树你他妈有病!”
“嗯?”夏思树表情无辜地看着她,右手兴致不错地绕着发梢,最后看着她那样,忍不住笑了声,无所谓道:“是啊,我有诊断单,要不要看?”
“......”
佟茜朗仿佛喉咙被掐住,息了声地看着她。
一个明晃晃十足的恶女。
如果不是她挑事在前,夏思树的神态才是那个叫人心惊胆颤的一方。
对视仿佛是无声的硝烟,班级里陆续有同学进来,纷纷往对峙的两人暗暗行注目礼。
只是一个剑拔弩张,一个平时看着不温不火的,反倒坐在座位上云淡风轻,占上风。
高中最后一年,没人愿意多管闲事,最多看个热闹。
最后直到周玥从身后拽了拽佟茜朗,小声劝她别惹事。佟茜朗这才勉强咽下这口气,知道自己没证据,只能认清形势地息事宁人。
一夜暴雨过后,南城气温有所回升,天空洗刷过一样的湛蓝,植物逮着最后的适宜温度疯长。
夏思树吃完半碗粥后,身上有些微微发汗,于是将头发捋起,随意地扎了个半马尾,脱下身上的外套,搭到身后椅背上。
一直到午休课快开始,江诗才踩着点回来,脑门上的刘海被汗微微浸湿。
她腰上系着校服外套,从夏思树身后过去时,看了眼课桌上的保温壶:“嗯?这从哪来的?”
她原本想给她带饭回来,但夏思树回消息说不用。
喝了些粥,气色比之前好了点,夏思树仰起脸,唇色莹润地朝她微笑下:“家里人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