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有吃惊地转动眼珠看向,又垂眼看了看酒杯,好像难以想象出来该何做才“非常自然”又不会太恶心。
旁边的男人肩宽腿长,侧身倚在吧台边,手臂搭在桌上,长腿踩在高脚椅底部的架子。单手托着酒杯,缓缓喝了一口,察觉到青年的目光之后同样抬眼,于是四目相对。然后微微一笑。
酒杯挡住唇,眼睛却明显地弯了弯。
“试试。”
在指导者的鼓励下,青年终于抿了一口火辣的酒液,动作很慢,似乎在思考下一步何设计。
然而喝了半口之后,像是感觉喝得不够多一样,又没有停歇地多抿了半口。
赤井秀一边慢慢喝着酒,边饶有兴趣地看着的动作。
就到眼前青年垂下的眼帘被烛火描绘出深邃阴影,黑色的长袖勾勒出流畅又不失力量感的肩臂线条,捧着酒杯的手指修长白皙,姿态却格外生涩。
若是只看外表,很难想象出影山步真实的性格,其实相当简单直白,而且青涩。
在注视下,青年含着酒进退两难,最后察觉到自己为动作太僵硬,其实早就失败了,但又不愿意做出吐回杯子里的举动,于是只好硬是喉一滚,咽了下去。
然后为有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身旁的男人好整以暇地问道:“从今天开始练了么?”
这是在问是不是已经默认了之前锻炼酒量的提议。
青年以拳抵唇咳了几声。被气流拂动,在黑暗摇曳的火苗在脸上扑散出明明灭灭的光。
“……有难,而且我想了想,其实这两种都很容易失败。”青年咳了咳,抬眼看向自己的指导者,声音沙哑道,“有没有那种魔术师用的,在袖口绑着的吸水海绵?”
赤井秀一却没听清说的内容。
青年浓长的鸦睫掀时,眼清粼粼的水光倒影着烛火,像是散落的金屑落在水面,水下又隐隐透出血色的绯红。
空气里暗香浮动,扰乱了心绪。在这样幽暗的光线下,四目相交,确有深情凝望的错觉。
赤井秀一并非没有私心。
在听到这样的求助时,脑海已经瞬间展开了几十种浅入深的方法论。然而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不可能以自己的身份面对影山步时能够使用的。
今这样的妄想竟然有了实的机会,哪怕只是一个短暂、模糊、暧昧不清的夜晚。
也给了足够正当的借口,让妥善囚禁的妄念悄然越狱而出,化作几乎溢出喉口的心跳。
……结果忽然意识到,会被恰到好处的气氛撩拨心神的,只有动心的人。
“哈。”低低地笑了一声,男人晃了晃酒杯,半举杯威士忌。
“Cheers.”
烛光下,男人的幽深绿瞳跳跃着金色的火苗,与相伴而生的更深阴影,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你知道吗,果碰杯的时候不看着对方的眼睛,接下来就会有七年的坏运气。”
低沉的声音慢而磁性,忽然全部切换成英语来对话,却为刻意粘连了音节,而使得喉结滚动时,仿佛将词语酵成暧昧的寓意。
青年的眼睫抖了一下,听话地将错开的目光挪了回来,补上了对视。
然后看到男人唇角弯了弯,“这是法国人的迷信罢了,不喜欢倒也不必当真。”
“我是当真比较好。”青年嘟囔了一句,举酒杯放到唇边沾了沾唇,苦涩火辣的酒液打湿了唇瓣,顺着唇缝溢进几分,让舌尖都是苦辣的味道。
“你在喝什么?”
这问题让青年怔了一下,然后意识到在们应该身处酒吧,那么这问题问的很正常了。
“我不记得字了。”坦然地演道。
赤井秀一眼笑意更深。
真可爱,在扮演的时候也此坦率。
“看来很好喝,能不能让我尝一下?”
青年又是一怔,然后顺从地,把杯子朝面前推了推。
室内气温适宜,男人只穿了件短袖,紧实有力的小臂下是骨节分明的腕部,与宽大手掌。此时那只带了些茧子的手指虚虚拢住杯口,微微一转,将湿润的唇印转向了自己。
“不错。”评道,看来云淡风轻地将杯子放回桌面,然后又把自己那杯推了过去。
“来试试我的。”
青年眨了眨眼,下意识伸手握住了杯子,又啜饮了一。
“嗯……很好喝。”这是不会出错的答复。
“那就好,下一杯让我来请,你也试试我的这款。”男人唇边弧度不深,但浑身姿态慵懒,举手投足无不释放着